“奇耻大辱!!!”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重重将手中拐杖锤击地面,那重重的一声,叫人怀疑他会不会被反弹回去的力量震伤手掌。
但他丝毫反应都没有,一脸怒色,望着正在不远处低垂脑袋跪着的人。
“堂堂赵家主染上不可言说的疾病,未来的赵家主则是在敌我力量悬殊如此大的情况下被弱势一方生擒,真是奇耻大辱!”老人脸通红,扬起拐杖打算抽打眼前跪着的人。
跪着的人正是当今赵家家主,赵弘益。
他不敢辩驳,只好苦着一张脸讨好的开口:“小叔,这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好,让您和赵家脸上蒙羞了。”
被他称为小叔的老人是上一代家主最小的弟弟,赵景曜。
赵景曜可谓是一代奇人,他虽未曾担任赵家家主,但他对赵家的意义非凡。
可以说,赵家前后三代的家主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对赵家的贡献大。
他虽姓赵,但却非真正意义上的赵家血脉,他是赵弘益的爷爷所收留的义子,所以即使他才能卓绝也不能够担当赵家家主。
但他感念老爷子的抚育之恩,一生甘于曲于人下,仍旧殚精竭虑的在为赵家创造财富。
不过也正是有他这么一个顶梁柱在,所以赵家家主一代不如一代,反正即使家主躺平都不会影响赵家的发展,还要那么努力干什么?
赵景曜哀其不争,可也没法子,他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赵家血脉,对于老爷子的子子孙孙,那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任劳任怨的替他们擦屁股。
这也是事情闹大了,赵弘益自己没法救回儿子,家中能顶事的也没有,他身上这病吧,且还得避着人治疗呢,更没法出山去将儿子救回。
这才求到了他小叔赵景曜身上去。
赵景曜长长叹息一声,“罢了,姓顾的小崽子提了什么条件?”
既是将人抓了不杀,那就是有得谈,且看对方是个什么条件吧,但无论什么条件,赵家都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那毕竟是未来的家主人选。
在赵拓在这一辈的赵家子嗣中,就只有这么一个还算得上是争气些的,其他那些歪瓜裂枣更是没法看,赵景曜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有能力,可是他们不是赵家血脉,再有能力也是替人卖命罢了。
赵弘益嗫嚅着唇,“没,没提条件。”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对方只送来了他儿子的随身之物,看来不像是要谈条件,更是一种警告,警告赵家最好停止在东省的一切举动。
“没提?”赵景曜皱眉道:“看来这顾家小崽子不好应付啊......”
被他说不好应付的顾家小崽子现在正在哄自家夫人,夫人说要晚上算账,就是真的要晚上算账,并没有被顾迎溪糊弄过去。
“喏,将自己绑起来。”宁长乐下巴微抬,顾迎溪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桌上放着一捆麻绳。
小乾元一脸震惊,她才刚忙
完回来,训了一天的动物大军,除了早上那顿,到现在腹中还空空如也,又饿又累。
甫一踏进房门,本以为今日照样有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在等着自己,没想到竟然只有这样一坨麻绳在这。
她苦着张脸,委屈巴巴的求饶,“夫人,溪知错了~~”
宁长乐反应淡淡,“知错?那就将自己绑起来吧。”
她又问:“难不成我们小顾将军知错只是嘴上说说?”
“不,没有。”顾迎溪认命走过去拿起麻绳,开始了自己绑自己的壮举,但打圈这事不难,最后要怎么打上绳结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好在宁长乐也没打算让她思考太久,走过来替她把最后的绳结打好,这是今日宁长乐特地问了飞骑营士兵学的手法。
“夫人你......”顾迎溪低头一看就知道这是军营里惯用的打结手法,她家夫人这是早有准备。
“怎么?”她笑的微妙又危险,“小顾将军不乐意?”
顾迎溪咽咽口水,被她蛊到手足无措,“愿意愿意。”
“愿意就好。”
宁长乐拽着绳结的尾巴,她家小乾君到底还是实诚,将自己捆缚的死紧,这让宁长乐很是满意。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项圈,项圈上还坠着一个玉石铃铛,可见这是用了心思特意让工匠打造出来的,绝非宁长乐今日心血来潮才突然拿出来的东西。
宁长乐贴附到顾迎溪身上去为她将金项圈扣在脖颈上,冰冷的金项圈贴上肌肤之时将顾迎溪冻的一哆嗦,她一哆嗦身子就不自觉一晃,金项圈上的玉石铃铛发出一声细微的响。
顾迎溪开始觉得这一幕有些让人难为情,她能确定这个玉石铃铛的响声其实不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到,大概宁长乐也是考虑到了声音大小,特意吩咐工匠用玉石做铃铛,便不会发出那样清脆大声的响动。
可是......
可是即使如此,这也太让人羞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