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楚知眷认为只有这个词语才能够高度匹配此人身上此刻所展露出来的气质,她也不否认从前那个自己有多混账。
宁长清奇怪的看她一眼,这人怎么一副找到同类了的样子?
“让我来猜猜,通常来说,一个坤泽恨不得将另一个坤泽整死,原因是什么?两人是情敌?那位叫闻人梨的女子抢了齐秀秀的心上人?”
楚知眷喋喋不休,兴奋起来根本就不管旁边几人用多么奇怪的眼神看她,假装一本正经的推理着。
但她还真就恰巧歪打正着了,栾易看她的眼神怪异中带着钦佩,没想到这位小王爷也真有几分真本事。
“王爷
() 料事如神,刚刚下官打探消息时,就有人说,闻人家那位闻人梨自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表人才,乃是济山郡有名的大才子。”
“偏生前几月昆山寺上,齐秀秀惊鸿一瞥,自此便看上了那位才子,硬是逼着对方退亲另娶,结果那位才子不同意,结果没过多久,闻人家就出事了。”
楚知眷并不意外,她点点头,也不兴奋了,反而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厌倦意味。
她冷冷嘲讽:“下作手段。”
带着人游街,既是为了将遁走的闻人梨逼出来,也是让那位拒绝她的才子好好看看,得罪济山郡郡守之女的下场。
眼看着游街队伍将要消失在街角,楚知眷站起来,翻身便要从窗沿出去,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宁长清伸手拉住她,楚知眷却转头从宁长恕说:“你最好快去请将军来,告诉她,本王可真的要大闹一场了。”
说罢,她扯开宁长清阻拦的手,就这么冲出去了,宁长清“哎”了一声,急忙忙追上去。
栾易带着剩下十几名飞骑营的士兵赶忙也下楼追上去,只剩宁长恕和身边陪同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其实宁长恕有点想去看热闹,又想到刚刚楚知眷转头拜托她的样子,眼中赤红一片,有杀意,但也有许多复杂情绪交织在眼中,她看不懂。
“诶,我可真是个劳碌命。”宁长恕唉声叹气,这么冷的天气偏偏她得这么来来回回的跑。
虽然按照正常脚程来说,顾迎溪她们此时应当距离济山郡也不远了,不过既然楚知眷特意让她去搬救兵,估计这事还真如楚知眷所说,会闹上一场天大的乱子。
自家长姐还屁颠颠的跟着那位小王爷去了,万一两人真出了点什么事,宁长恕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顾迎溪是在半路上见到风尘仆仆赶回来报信的宁长恕,大军行进自然不会像宁长恕她们三五个人没日没夜的赶路。
但即使没有碰上来传信的宁长恕,大概也就再走上一日一夜,顾迎溪她们也能带着飞骑营大军进到济山郡。
此刻听她带来的消息,知道是楚知眷特意让人回来搬救兵,自然便不再耽搁,吩咐大军全速前进。
“夫人。”顾迎溪转头看向宁长乐,想说要不然她还是下车骑马,能快些带人赶到济山郡城,没想到得到了宁长乐一记白眼。
“你老实坐着,你一个人拿着柄剑赶到了又能如何?”宁长乐知道自家小乾君是救人心切。
偏偏这事对方能够肆无忌惮的做,就已经能够说明了很多问题,济山郡郡守必定是早已得知飞骑营大军在东省之中。
甚至宁长乐猜测对方应当是能够确切地知道顾迎溪大概在什么地方,不要怀疑一个地头蛇的能量。
顾迎溪刚刚确实是着急,听到对方已经能够自由调动城中驻军,便知道齐先橙这个郡守的能量可不一般。
楚氏皇朝在各省的驻军都是有朝廷直接调配,地方官员其实是无权调用驻军的,驻军将领一般也是由
朝廷选取后指派到各地。
尤其为了避免各地驻军被世家势力侵入其中,一般在将某个将领调派上任之前,都会进行详细的身世调查,往上查三代都不能有人和驻地这边有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南省出身的武将一般如果不是在中郡驻军,就是调到东、北、西三省其中之一。
而且为了保证这些驻军始终只忠于朝廷,每三年便会进行一次换届清洗,或是平调往另一个地方,或是升迁到中郡去。
而不到三千驻军的郡城里,竟然有将近五百的军士能被齐先橙调用,甚至可能齐先橙本人还没出面,他的女儿就能够直接对这些人发号施令。
这怎么算不上是南省的土皇帝呢?
轻而易举就可以在没有任何名目的情况下对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进行抄家灭族。
仿佛猜到自家小乾君心里所想,宁长乐无奈道:“你觉得齐先橙真的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名目来处理她们?”
“夫人的意思是?”顾迎溪深深皱眉。
宁长乐不介意将话说得更直白一些,“齐先橙不是做不到,而是觉得没必要。”
这才是她拦下顾迎溪的理由,这小傻子要真就这么莽莽撞撞的一个人带着那柄御赐的剑赶到济山郡城之中。
先不说能不能救下人,恐怕她自己都有可能折进去。
“竟敢如此肆意妄为?”顾迎溪似是没想到对方已经毫无顾忌到这种程度。
宁长乐冷笑,“那位可是皇帝的亲妹妹,如果对方真敢动她,又会在乎你这么一位小小的三品飞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