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是在周六晚上七点开始,苏阮前一天就回了公寓。
从司宴那里了解到那场慈善晚宴的规格,在对方不经意地“提点”里,小狐狸对着自己的衣橱精挑细选,选出明日要穿的衣服和佩戴的珠宝。
为了搭那一套绿宝石的首饰,苏阮特地选择了一套昂贵的黑色晚礼服。
黑长直的头发也被她做成了微卷,蓬松地披散在肩头。
在傍晚的时候,司宴开车过来接她。
小狐狸将锁在保险柜里的那套绿宝石首饰拿出来,分别戴上耳饰,胸针,和手链。
尤其是花环形的绿宝石胸针,被那身黑色礼服衬得愈发耀眼夺目。
京市的冬天有些冷,小狐狸还拿了一件白斗篷的披肩,裹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肩颈与手臂。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包,款款下楼。
司宴穿了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很是随意地倚着身后的卡宴,静静等在那里,不时还向这边看过来。
看到苏阮的身影,他露出一点笑。
等走近了,司宴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用手挡着车顶,等她坐进去,收拾好裙角,方才替她关上。
男人转了一圈,坐上驾驶座的位置,启动车子,打开车载空调,便缓缓汇入车流之中。
因为快到下班的时间,后半程的路有些堵。
小狐狸被车载空调吹得有些热,便脱了身上那件白斗篷披肩。
这一路,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
等待漫长红绿灯的间隙,听苏阮嘀嘀咕咕那场规格盛大的慈善晚宴,司宴笑着回头看她,原本想安慰两句,却在看到她衣服上那枚耀眼的绿宝石胸针时,顿了顿。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对,苏阮扬了扬下颌,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炫耀道:“靳时意送的,说是八百万,是我最贵的一件首饰,够慈善晚宴的档次了吧?”
“因为这个胸针,我还配了同色系的耳环,手链。”小狐狸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精巧的绿宝石耳环,又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绿宝石手链。
“好看。”司宴说。
他虽是这样说,可眼神却不自觉瞟向苏阮身前的那枚花环形的绿宝石胸针。
剩下的车程里,他暗自瞥了很多眼,脸上并非是出于对漂亮珠宝的欣赏,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与复杂。
小狐狸觉得很奇怪。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问,二人就已经抵达酒店的大门前。
这场盛大的慈善晚宴,是在京市最名贵的酒店宴会厅里举办,等到捐赠物品正式开拍时,还会安排记者入场,进行拍摄。
司宴笑着将手臂伸过去,苏阮很自然地挽住他。二人顺着中间的红毯,一路踏进酒店,上了三楼。在宴会厅门口,将那张缠有玫瑰花纹的黑色请柬递出去。
那位送苏阮请柬的名媛,此刻正站在门口,跟小姐妹团吹嘘聊天。
由于苏阮的长相实在太过扎眼,
她抬起头时,便很轻易地发现了她。
名媛没想到苏阮真的会来。
虽然脑子里各种不屑想法,但表面功夫还要做足,她踩着恨天高哒哒哒地走过去,准备寒暄几句。
等到了近前,她正要笑着客套两句,突然发现苏阮胸前那枚花环形的绿宝石胸针有些眼熟,像是想到什么,脸上虚假的笑容全然消失。
“苏小姐,我知道你出身不好,戴不起珠宝,但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我还能借你两件。现在戴着枚A货宝石胸针,竟然还敢来这里参加慈善晚宴?”名媛用极其挑剔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胸针是假的,不会这耳环、手链、手包、鞋子、晚礼服都是假的吧?”
小狐狸进来时,将那件白色斗篷披风落在了车里,明明一身再贵气不过的装扮,偏偏被名媛恶意贬低。
小狐狸一点也不怯,她挽着司宴的胳膊,轻飘飘地睇过去:“假货?这都是靳时意给我买的。”
“胡说!这枚绿宝石胸针分明是司宴少爷拍下来的!”名媛冷笑着戳穿她的谎言,但在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司宴,以及他那张难看的脸色时,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她恍然间像是明白什么,立即放低姿态,语气小心地说,“难,难不成,这是司宴少爷您送的?”
司宴冷笑了一声。
他还不忘扭头跟苏阮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替十一拍的。”
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名媛,此刻听到解释,面色煞白。嗅到八卦味道,从旁围观的吃瓜塑料姐妹团们,也一个个瞧她的笑话。
那些嘲笑她的名媛们,转头还很懂眼色地奉承苏阮。
八百万的珠宝说买就买。
说不定将来真能做上靳家夫人呢。
游轮上,因为靳时意出现的时间太短,众人也不知道他对这位女友的态度究竟如何。
现在显而易见,能花这么多钱,确实挺宠的。
一个个名媛转变态度,想要跟苏阮打好关系,企图搭上靳家这条线。
但小狐狸此时疑窦丛生,根本无心再应对这些,她随意敷衍完,便找了个机会,将司宴拉到一旁。
两人站在走廊的角落,旁边是紧闭的窗户,透着漆黑的夜色,隐隐有白色的雪花飘落下来。
“怎么了?”司宴问。
“真是靳时意让你拍的吗?”小狐狸点了点那枚绿宝石胸针,直接挑明。
男人正要笑着开口时,小狐狸又说了一句:“别骗我。”
司宴顿了顿。
就是这犹豫的刹那,苏阮彻底冷了眉眼:“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送我回去。”
她转过身,率先往前走。
司宴立即追过去,外面还下着雪,他忙不迭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小狐狸倒也没拒绝,只是将手伸进衣兜取暖的时候,摸到一个有些冰冷硌手的东西,似乎是手表的表盘,她好奇地将东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