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意几乎一夜未眠。
而昨晚被名媛们堵在大厅里,转眼就遍寻不见苏阮的纪泽,随意敷衍完那些人,便在游轮上上下下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司宴和靳时意都不在,他不得不留下来应付接下来的生日宴流程。
所以在他得知靳时意被下药,以及险些被一个女侍应生强迫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当小狐狸还迷迷糊糊抱着枕头,懒懒地趴在床上看外面灿若金海的海上日出时,纪泽正在09的海景露台房里爆笑如雷。
“在靳家的游轮上,竟然还有人敢给靳哥下药?”纪泽笑得乐不可支,“先前那个事,就是靳哥要出国的时候,那个门当户对的蔡小姐给靳哥下药,最后被送到哪里去了?好像挺偏远的,还荒凉,反正是与家族继承权无缘了。”
“现在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他说,“这里的女人可没有比得上那位蔡小姐家世的。”
司宴没有理他几乎要上蹿下跳的兴奋,只是给靳时意递了杯热水。
“还有那个女侍应生,真的把咱靳哥给强迫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强迫未遂,苏阮进去了。”
司宴一句话,就像是遏制住正在嘎嘎笑的大鹅脖子,纪泽很快便止了笑声。
他清了清嗓子,没敢去看靳时意的脸色,只是有些许不自然地问:“是小嫂子帮靳哥的?”
司宴嗯了声。
他倒没有往深里多提,毕竟用脚去踩出来,那也算是在帮忙。
纪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好在他皮肤黑,看不太出来,五官只有微微的僵硬。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调侃两句靳时意的处男生涯结束了。
但现在,他抿起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甚至还有隐隐的妒忌与悔意。
如果昨晚他跟在苏阮身边,寸步不离,或许靳哥就和那个女侍应生成了事儿,接下来顺理成章的,苏阮会因为这件事,跟靳哥分手。
他就能趁虚而入,安慰她,在她伤心时给她送温暖,继而成为苏阮的男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不仅没有如果,还让苏阮跟靳哥彻底成了事。
纪泽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恨不得穿越回昨晚,去阻止苏阮上楼。
司宴没有细说,靳时意更是没有解释,只是低头喝了点热水。二人皆漫不经心地瞥过纪泽,看他面色僵硬,浮现出些许后悔与挣扎。
“要不是阮阮及时赶来,我昨晚还不知道要扛这药效多久。”靳时意随口说了一句。
纪泽不禁更难受了。
他甚至在去看靳时意时,发现男人浸了水色的薄红双唇,都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上面是不是还残留着和苏阮亲吻相缠的口水。
毕竟以前怎么没发现靳哥的嘴巴这么红。
这样的猜想,让纪泽越来越难受,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与苏阮颠鸾
倒凤的梦境,而靳哥却真正实施后,那一瞬间涌上脑门的热血与冲动,让他恨不得立刻去到苏阮面前,跟她告白,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他与无数女人打情骂俏过,却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女人魂牵梦萦。
然而那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
旁边的两个男人看他神情百般挣扎,靳时意则是将那杯热水饮尽,不经意地提起道:“纪泽,帮个忙,去我房间将阮阮送我的生日礼物拿过来。里面有只红色香囊,装着姻缘符,是阮阮特地去寺庙求的,希望我与她的感情长长久久。我觉得应该随身携带,才不算辜负她这样的心意。”
“昨夜虽是意外,但我也考虑了很多。”靳时意将空杯子随手搁在桌上,抬起那双略显凌厉的乌黑凤眼,“我不讨厌她的触碰,她的那些贪欲,我也能够满足。所以变成真正的情侣继续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的很郑重,纪泽虽然心里难受,却也明白了他的态度,只能将那份不该生出的情感割舍下去,问了礼物的包装后,便推门出去。
司宴站在阳光明亮的落地窗边,笑着问他:“真的想好了?”
靳时意哼笑了声:“你说呢?”
“他存着那样的心思,确实不该。”司宴笑得更愉悦,他学着纪泽平时的模样,夸张道,“哦,我可怜的小纪泽。”
对于这个兄弟偶尔表现出来的疯和神经,靳时意接受良好,在等待纪泽的间隙,他甚至还顺手点了个餐。
司宴又与他聊了两句事后处理。
给靳时意下药的名媛,以及被她收买的侍应生都已经被抓到,还有那位企图强迫靳时意的女侍应生,二人的生平资料,现在都摆在旁边的圆桌上。
在两人说话间,纪泽拎着那只D家奢侈品的礼品袋进去。
当着纪泽的面,靳时意将里面的礼盒打开。
一只做工粗糙的火红狐狸玩偶,清晰地显露在众人眼前。
纪泽正难受着,此时瞥到那只狐狸玩偶,仔细想了想,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甚至是暗暗憋着笑。
“这是苏阮送给靳哥的生日礼物?”他问道。
司宴随口嗯了一声。
屋内再度爆发出如雷霆般的笑声。
“虽然玩偶是粗糙了些,也不值什么钱。但珍贵的是阮阮送的这只香囊与姻缘符。”靳时意倒是很镇定。
“哪里是不值什么钱啊!”纪泽笑得停不下来,他指着那只狐狸玩偶,“这东西,就在咱们学校门口扫码就能领到,人手一只,一毛钱都不用花。”
他那天离开得早,学校外面没什么人。司机在前面开车,路过学校门口时,他无聊地四处看看,恰好看见那只显得孤零零的玩偶摊子。
这种扫码关注得玩偶的摊位,在学校周边倒也算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