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绸缎细心擦拭,每次历练、迎敌、临劫,它都?陪在身侧。
有?情的剑魄如同一朵洁白的海浪,浪漫活泼,从她幼少习剑到少年游历,再到登临仙界,它不离不弃,与她人剑合一,不分你我?。
这?是师伯留给?她最后的礼物,其中用过的仙术剑法,又是阿娘、爹爹与师尊给?予她最珍贵的财产。城
她本以?为,剑死魂死,这?把剑不论材质与锻造者,都?不再是原来的,却重?新唤起剑魄,令它起死回?生?。
最终,回?忆中唯一新的色彩,成了应星自水中取出剑身,静静打量的目光。
幼清又哭又笑,抱着剑不忍放手,应星见此,也放下?手臂,用指背轻轻揩拭她的眼泪。大概是第一次这?样做,他的动作没了匠人的从容,反而有?些窘迫生?涩,擦得小心。
幼清的泪水越抹越多?,应星收回?右手,又从怀里拿出她的帕子,给?她糊在脸上,幼清胡乱抹了抹,她傻笑起来,应星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幼清“哎呦”一声,彻底止住眼泪,应星抱住手臂,与她道:“自己去配个?剑穗。”
他这?里没那种东西,所以?没给?她装。
“不用,你不是给?过我?一个?…”幼清把小手伸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白团子,幼清立即将这?小东西捆在了剑柄上,咕叽一捏,小猫钻了出来,幼清的睫毛还湿着,傻乎乎地举起来给?他看,结果毫不意外,应星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她却看到了他手上的伤。
铸成此剑,表面是月余,实则用了数年,其中消磨的时间、试错的成本,或许只有?应星一人知晓,那些辛劳落在他的掌上,让他的手掌看起来略有?斑驳,摸起来很是粗糙…城
幼清将剑别在腰间,轻轻握住他的双手,将它们抵在额头。
温暖的光芒从应星指尖扩散开来,那些新伤旧伤被这?光芒尽数磨平,幼清贴在他的指背,轻吸一口气,将他的手放下?来吹了吹。
宛若幼猫掠过,毛绒绒的,应星张开双手看了看,除了变得光滑些,似乎与之前并无不同。
“我?给?你施了法,保佑你的双手不会受伤。”幼清握着他的指尖,笑得眯起双眼,“谢谢你,应星哥,让我?再见到我?的有?情。”
他凝望着她的笑脸,张张口,最终还是轻轻抿上双唇,用指背刮了刮她的眉心。
幼清皱起眉毛,等他放下?手,她对上一双温和的双眸,应星带着极浅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她。
不过这?温柔只是昙花一现,他很快便恢复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模样,转身道:“行了,剑也拿了,还有?别的事?”
“干嘛这?样冷漠啊!我?还想好好谢谢你呢!”幼清拉扯他,手脚一起用力才把他扯动两寸,“走啦,我?请你去吃饭!”
应星却点开玉兆,一副头痛状,“我?要去鳞渊境。”
“去做什?么?帮丹枫打铁么?”
“……”
应星没理会她,他拍开她的小手,反而勾起幼清的好奇心,她围着他问,“是什?么事呀?很着急吗?要不要我?帮忙?”
应星自顾自地收拾起来。他换了一身便装,关上柜子就打算离开了,幼清看他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没再纠缠,远远跟他挥手,吆喝道:“那你先去忙,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随叫随到!”
应星跟她摆了一下?手,她还在呼喊:“谢谢你呀应星哥!谢谢!”
应星只觉得走出去一里地,她的谢谢还萦绕在耳畔,他哼笑一声,仍旧是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