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一进就是卧室了,东西两间厢房一间住了卫公公,一间给丫鬟住。
原先在国公府的时候,正房一排五间,两人一人一间洗漱的,如今就只能凑在东次间了,西次间就只拿来当卧房。
“你看我做什么?”林黛玉绞了帕子擦脸,下意识就从指头缝里斜眼看了顾庆之一眼,哪知道顾庆之大大方方一点不带掩饰的,两只眼睛全在她身上粘着。
“委屈娘子了。”顾庆之什么时候都有话,“叫你住着小小的三间屋,还跟我一起。”
林黛玉笑道:“怎么就委屈了?原先我住在贾家的时候,也就这么三间屋子,屋子还没这儿大呢。”
她倒是坦坦然就说出来了,顾庆之觉得原先的苦难已经成了经历,再没有伤人的可能了。
不过顾庆之还是觉得她委屈,“我来伺候娘子洗漱吧?”
林黛玉笑着一躲,道:“你手上有茧子呢,痒得很。”
“娘子嫌弃我不成——”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又是熟悉的笑容,一见着表情,林黛玉就知道要遭,果不其然。
“我日夜练武不休,自然是没有你那小师弟细皮嫩肉,不想我伺候,若是换了你那小师弟呢?”
林黛玉叹气,道:“老爷,咱们成亲也有 些时日了,你仔细数数,每次说到我那师弟,是我起的头,还是你起的头?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问一句,你娶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那师弟?”
顾庆之一头的问号,“我觉得你有问题……”
林黛玉笑得止不住,“活该!”说罢她就把手里帕子往顾庆之身上一扔,“你慢慢想我小师弟吧。”
没人“打搅”,洗漱就挺快了,林黛玉回去才开了箱笼,衣服还没拿出来两件呢,顾庆之也来了。
随驾前后五个月,横跨夏秋冬三季,虽然地方不大,衣服一时间带不全,不过基本都是提前收拾好,家里人算着时日送来的,国公也不例外。
这时候的衣服全天然染料,一点化学固色剂都没有,基本上是洗一次就能看出区别,洗上三次就是明显掉色,所以林黛玉虽然常服礼服加起来带了十二身,真算起来,就是一个月的量。
顾庆之瞧见她开箱笼,便也过去搭了把手,又问:“这裙子摸着厚厚的,会不会热?”
“这儿本就比京城凉快,哪儿那么容易热呢?”林黛玉把衣服挂在衣柜里。
顾庆之又给她拿下一件,“这件比甲我见你穿过,黄色金边,穿上显得你又贵又白。”
“这都什么词儿?”林黛玉嗔道,“全都是命妇,我也得带两件有镶了珍珠的鎏金扣的。”
“你跟她们比这个干什么?比我啊,国师就一个,是你裙下之臣。”
林黛玉抿嘴一笑,“什么就裙下之臣了?你又哪里看来的胡话。”
“就咱们两个,想说什么就说了。”顾庆之道:“市面上每月的新书我都叫人买回来的,也没见你少看——“
顾庆之忙又换了个说法,“咱们家里你就是家规,你想看什么都行,没有禁书——真要说禁书,皇城里的藏书阁里肯定有,回头我去问问。”
“你快别了。”林黛玉白他一眼,“赶紧收拾衣服,不然你就老老实实坐着。”
顾庆之就又从箱笼里拿了条裙子出来,“这个好看。白罗绣花裙,上头配浅色的一切都好看。”
听见他夸自己,林黛玉笑道:“下头有个粉色绣暗纹的小衫,就是专门带来配它的。”
顾庆之又往下头一摸,拉了一条——主腰出来。
林黛玉脸上一红,飞快夺了过来,倒是忘了下头都是贴身穿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