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不说进士,贾政觉得他至少能考个举人出来。
这天下午,李纨又往王熙凤屋里去了。
贾家这情况,算来算去,竟是李纨当家了。
只是李纨没多少嫁妆,也没银子往贾家这个大窟窿里填,况且她跟贾兰过得什么日子?
她真心实意的盼着贾家坏。
所以李纨只当自己是个跑腿的,一问三不知,当下头人哭,当贾母哭,跟王夫人哭,有事儿全来问凤姐儿,完全不做主。
“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不然不会来找你,又耽误你养病。”
问完凤姐儿主意,李纨客客气气的道谢,然后告辞了。
凤姐儿把头往后一靠,跟平儿抱怨道:“这位珠大奶奶,听说也是国子监祭酒家里的女儿,我估摸着怎么也不能太穷吧?家里至少也是有家产的,怎么就无能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她在家里除了女红,别的竟什么都不学?”
平儿正要说话,外头小丫鬟就道:“奶奶,张嬷嬷来了。”
平儿眉头一皱,正要起来,就见王熙凤拉住她,又扬声道:“叫进来吧。”又小声道平儿说,“听听她说什么。”
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奶,您这……身子还没好呢。”
王熙凤忌讳别人说她生病,更加忌讳别人说她不行。
张嬷嬷进来行了礼,手里提着个小包裹放在床头,这才坐在王熙凤床边的小凳子上,哭诉道:“二奶奶,您这什么时候来当家啊。您是不知道,那珠大嫂子,竟是个耳根子软的。昨儿答应了我,今儿李嬷嬷一开口,她又把差事派给李嬷嬷了。”
“咱们家里这情况,您也知道,如今没差事的,都怕被撵出去。我们家里虽然奶过主子,我也被人尊称一句嬷嬷,可我也怕珠大嫂子那不知道事儿的,先把我撵出去,我这张老脸没什么,可若是丢了主子的体面,将来可怎么办啊。”
张嬷嬷哭诉一通走了,王熙凤揉揉额头,头疼却又爽快,笑道:“她们倒也知道该求谁。”
话音刚落,外头小丫鬟又道:“赵嬷嬷来了,说要给奶奶请安。”
平儿又是眉头一皱,不等说话,王熙凤就又把人拉住了,“毕竟是二爷的奶嬷嬷。”
等到贾琏晚上回来,就见王熙凤有气无力靠在床边,脸色蜡黄半闭着眼睛,竟像是快死了一样。
“我说你这都多久了,怎么也不见好的?”
王熙凤不过抬了抬手,平儿端着药碗从外头出来,没好气道:“怎么好得了?一天早晚十几个人来请安,全都是求奶奶给她们些体面的。”
平儿放下药碗,又来伺候贾琏换常服,贾琏没好气道:“你就非得贪恋那点权势不成?你真想管家,你也得养好身子才是。”
“你知道什么?”王熙凤睁开眼睛,没好气道。
“无非就是送你点银子,还能有什么?”贾琏道:“如今都要树倒猢狲散了,连这国公府都不知道还能住多久,我劝你也想想将来吧。你不趁这机会好好养病,将来留下病根,难不成还能有人替你?”
这边正说话,屋子外头又来了人,“二爷,老太太叫您去一趟。”
贾琏没好气道:“催命的又来了。”说完便出了屋子。
平儿不免又要劝,“二爷说得有道理——”
王熙凤没好气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我不提前摸清这些人都有多少家底儿,将来分家我怎么要人?”
“那也不至于拿命去填啊,再说按照管家、四大奶妈,老太太的人这样往下要,总归是差不了的。”
贾琏这会儿已经到了贾母屋里,一进去他就竖起一身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