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我不过是想要该我的东西,他们非但一分不给,还想全拿去,那咱们就一拍两散,看谁更难过。扶我起来,我要给陛下上折子!”
另一边,林如海吃了饭自觉好了许多,招呼人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就搬回了林家。
在给顾庆之定了一份略显夸张的学习计划之后,他叫了林黛玉来。
“你还想不想让庆之考中秀才了?”林如海表情严肃问道。
这样郑重的语气,偏又暗含了三分指责,仿佛他考不中状元——不,是秀才,就是她的错一样。
林黛玉一下慌了神,道:“父亲,怎么——我如何不想他考中秀才?”
林如海稍显夸张的松了口气,“他上回县试排名二十六,这个排名,府试中不中两说,但院试是肯定中不了的。不进则退这个道理你也该明白的。”
林黛玉点了点头,还以为她爹是故意诈她,轻松道:“前头我说过他的,县试考完休息三天,就又要开始好好读书的,他也的确是好好读书了。”
林如海恨铁不成钢看着她,“好好读书?你生日宴办得那样大,他怎么好好读书了?后头你又要教人作诗,这不得提前几日准备?你叫他怎么读书?”
林黛玉头一低,不说话了。
“庆之看着风光,实际却没什么根基,朝中文武百官看他都不顺眼,虽然还有个忠顺王,可忠顺王又哪里来的好名声呢?你若不想他如浮萍一样,无依无靠的漂泊,就该知道有个功名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爹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不那样了。”
“唉……”林如海叹了一声,“我如何不想你开开心心的?可你缠着他去骑马的时候,人家在读书,他陪你出去逛街的时候,人家还在读书,就是你教他作诗,你一天才教几首?就顾着听他插科打诨了。”
林黛玉眼圈都有点红了,林如海忙又清了清嗓子,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也是懂的。他已经是个国公了,科举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之物,若是不趁着这次机会一举考中秀才,你还盼着他再刻苦读一年不成?”
林黛玉低低嗯了一声,真说起来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她平日里跟人在一起,只觉得顾庆之性子坚毅,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的,但是内里十分可靠,也不至于像父亲说得那样不堪。
“况且有贾家闹那一档子事儿,他如今也算是出名了,保不齐下回的卷子还要被拿出来念,他如今可一点假都做不成。我想你也盼着他好的,他还要主持祭祀,还有桃花汛、春汛、夏汛、伏汛还有秋汛,都少不了让他上祭台的,他哪里还有时间读书?”
这么一算,顾庆之的确是很忙,而且这么一忙起来,里头也的确是她最不重要了。
林黛玉黯然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也不是不叫你理他。”林如海又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点严厉,又补救道:“下回他来,还得是你看着他读书,只是要严厉些,先过去八月的院试再说。过两日父亲带你出去,先去庙里上香如何。”
林黛玉没精打采说了声好,出了书房,垂头丧气往自己屋里去了。
去庙里上香好没意思,她不想去庙里。
上回顾庆之还说西苑有个超高的用结实的榆木做的秋千,荡起来能有一丈高,还说已经跟陛下说过了,下次带她进去玩。
还说云宁郡主要趁着清明那两日办个踏青会,说是要选仪宾,到时候也带她去撑个场面。
还有,就是他专门去订制了一力跟两力的小弓,还说等她练好了,能用四力的弓,秋天就带她去打猎。
这哪一条不比去庙里上香有意思?
“你可一定得考中!”林黛玉咬牙切齿地说。
书房里的林如海如今心情很是复杂,要说他完全没动过把女儿嫁给顾庆之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