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脸上就带了点恨铁不成钢,“你那么精明一个人,安国府又在西苑对面,你怎么就敢放那么多人进来?”
顾庆之欲言又止,他其实还是安排了不少锦衣卫的,还又从京营借了几个人的,只是……
他痛痛快快的点头,“多谢师姐教我,是我考虑不周。若是没有师姐,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样郑重的态度,给林黛玉闹了个大红脸,她把头一偏,小声道:“后日我约了米姑娘放风筝,去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还说她是京城里风筝放的最好的一个,后日我们约了比试,得有风。”
顾庆之应了声,“肯定有风,师姐放心。”
说到自己喜欢的放风筝,林黛玉很是雀跃,“我这次准备了两百丈的线,我肯定能放过她。”
两百丈?这不都六百多米了?一里多地啊。
“还能看见吗?”顾庆之怀疑的问。
“这有什么看不见的?”林黛玉兴致勃勃道:“再说还有线拽着呢,就算看不见,手里线绷着,风筝总还在的。你又想什么呢?”
顾庆之神色木然,他能想什么?
当代人又有哪个没看过这种比喻的:我就是你手里的风筝,不管飞得多高多远,只要你一拉线,我总会回到你身边。
顾庆之都想扇自己两巴掌了,这都什么土味情话尬味文学?
话说师尊什么时候出来,这日子他快过不下去了。
“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最近……”林黛玉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我记得你们钦天监不是还跟着太医院合作出了一本黄历?上头不是按照二十四节气列了推荐食谱和药膳进补?我记得来的路上你还说晚上是猪肝菠菜粥,还有拿松子玉米炖的鹌鹑,另还有新鲜的木耳。你全忘了不成?”
“也不能说全忘了。”顾庆之扭捏了一下,甚至想要不要乔装打扮跟着锦衣卫去贡院轮各班。
他虽然觉得他喜欢林黛玉这事儿吧,肯定是要告诉林黛玉的。
但是他也得考虑时代背景,在绝大多数人眼里,父母之命才是正统,况且这还是他师尊,所以得先告诉林大人一声。
总不能趁人家父亲不在,而且这位父亲还对自己信任有加,把家都交给自己照看了,然后自己去跟人家闺女表白了。
这就不是个事儿啊!
要么再去跟忠顺王说一声?
忠顺王毕竟主持了自己冠礼,名义上也是亲近的长辈了。
“就是想起来忠顺王了。”顾庆之又拉了个出来挡枪的,“前儿他托我办事——”
顾庆之脑子飞快转着,只说“托我办事”是不行的,得找个具体一点的理由,不然怎么听都是托辞。
“他府上的琪官儿,嗓子不是不太好吗?王爷想是直接放出去,还是再过两年。我是觉得不如问问琪官儿怎么想,是置办些田地呢,还是给他搞个戏班子当班主。”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黛玉道:“我倒是听不出来他嗓子不行,上回他唱得可好了。”
“有些地方已经唱不上去了,戏本子上已经划掉了几出戏。”
“那你赶紧去吧。”林黛玉轻轻推他一下,“别叫王爷等你。”
“我真走了?”顾庆之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