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之点了点头,“若照你这么说,玉是提前准备好的。”
薛蟠笑了两声,“你没见过那玉,我正经拿在手里看过的。上头写的是篆体,我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我也知道篆体是上古先民拿来占卜祭祀的文字。还有那玉背后的字:除邪祟疗怨疾只祸福,也跟篆体是吻合的,这就是故意的。”
顾庆之肃然起敬,谁都不是傻子啊,“你说得对,若真是仙物,不该这么刻意。哪怕不刻字呢,也够奇异了。”
“也就跟我妹妹那块金锁似的。”薛蟠得意忘形道,说完自知失言,忙又挽救,“还有,他们说贾宝玉长得像他的国公爷爷,也是——不能说全假,但也没像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地步。”
前头薛蟠说了那么多,顾庆之也能跟上他思路了。
“是因为他爷爷原本是该降一等的,不过太上皇依旧叫他袭了国公的爵位,贾家想叫贾宝玉多点恩典?”
薛蟠嘲讽笑道:“可惜太上皇退位了。想要今上的恩典,怕是得长得像安国公才是。”
顾庆之觉得他听见笑声了。
薛蟠还记得母亲妹妹的交待,又是一声骂,“贾家这等人家,不走正途,想的都是歪门邪道,怪不得一代不如一代。”
话都说到这儿了,顾庆之决定也要回报一下薛蟠。
“你既知道这个,也该早点搬出来才是,别叫贾家把你们的血都吸干了。”顾庆之同情又诚恳地说:“贾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
薛蟠是知道他母亲给了贾家不少银子,他垂头丧气道:“没办法……如今只能是要靠在贾家才好过日子的,不然东西非得叫族里收去不可,我们跟林家不一样,林家没人了,我们薛家老家好几房呢。”
顾庆之故作气急,先去把门关了,营造了下头的话非常机密的氛围,这才道:“原先薛姑娘送我银钱,我发迹之后也想着帮薛家做点事情,你那案子,我在贾家也听了不少,后来我还专门找了案卷。”
薛蟠感激的看着他,“多谢安国公!”
“怪不得人说你傻子!”顾庆之气得一甩袖子,“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打死的!”
薛蟠摇头,“怎么可能,我手下那些人,如何要我亲自动手。”他说完又想了想,道:“不过的确是我吩咐的。”
顾庆之冷哼一声,“咱们从头说,是你去找冯渊的,还是冯渊来找你的?”
“是他来找我。”薛蟠嘲笑道:“他倒是个傻子,看上丫头买了不直接带回去,还要选日子,图吉利也不能把人留在拐子手里啊。你是说——”
薛蟠睁大眼睛看着他。
“对啊,你是从拐子手上买的人,冯渊带人打上门来抢人,又不是你动的手,还是回去三天才死的,你怎么就给他抵命了?”
薛蟠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不可能!”
“你原先就没想过这事儿吗?”顾庆之问道。
因为情绪激动,薛蟠声音都变尖了,“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是到了京城之后才知道那边判了我已死,说是宿怨抵命。他们说是因为冯渊家里不简单,怕他们一直盯着,这想了这个法子了解的。”
“你有罪不假,但不是死罪,金陵的护官符,你们薛家排第四,前三还都能拉上关系。冯家排第几?”
“拖延了一年才判,是因为前头的金陵府尹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