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然起敬,冲着林黛玉一拱手,叫道:“师父。”
林黛玉笑得很是开心,“整个扬州城,没有人风筝放得比我好了。”
风好老师更好,顾庆之的风筝也很快放了起来。
林黛玉拉着手中线绳,还不忘指导他,“风大的时候松线,风小的时候拉线,逆风才能飞得高。还有,三角形的风筝飞得最高。”
她一脸“我把秘密全都告诉你了”的骄傲,顾庆之便又一拱手,“师尊。”
叫师父是玩笑,叫师尊就过于郑重了,这称呼把林黛玉闹了个大红脸,“你别看我,你看风筝,要掉下来了!”
靠着金手指加码,林黛玉的风筝飞得很高,她甚至还有点遗憾,“早知道今天风这么好,就该多接些线,还能放得更高些。”
说完她又安慰顾庆之,“你多练练就好了,新手能放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收了风筝,差不多也快到申时了,两人分别回去洗漱,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林黛玉活动了一个下午,晚饭自然是吃得挺多。
顾庆之答应了她要帮着林如海“行气活血”,吃完饭就又来林如海屋里了。
“林大人,还有件正事忘了说。”
林如海神情严肃起来,“顾大人请讲。”
“你还得写封信。”
“啊?”林如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写信?给谁?”
顾庆之呵呵两声,笑道:“人家吴县令把厨娘给你找回来。你得谢谢人家吧?”
林如海正要点头,顾庆之又问:“布政使、巡抚和总督,哪个你比较熟?”
林如海也是多年当官的,顾庆之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明白要干什么了,给吴县令的考评加点分。
这也是正常官场交际,只是……
“布政使是去年年底才来的,那会儿我病着,未曾见过面。巡抚倒是能说上话,就是南直隶四位巡抚,能管他的那位我不认得。总督……有点不合适。”
“林大人,你也在官场多年了。”顾庆之一边去拿纸笔,一边叹气道:“我原想着不用提醒,你也能想起来的,可等了一下午,也不见你写信,可是大病未愈,拿不动纸笔?”
说实在的,要是搁在以往,的确是不用顾庆之提醒,不过林如海确实是病了许久,又觉得自己快死了,精神紧绷,加上顾庆之来了以后,事事都不用他操心。
林如海是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往心上去了。
但是被顾庆之这么一说,他的确是有汗颜,怎么连这个也忘了呢?
“又没说不写。”林如海小声道。
顾庆之坐在他身边给他磨墨,“他自己也得有点关系,知府给他的评语肯定是好,总督太大了,巡抚最合适。”
林如海嗯了一声,拿着笔正斟酌字句呢,给不认识的人写信,只能是尬写了,但他毕竟是探花出身,就是尬写,也不能丢了翰林院的脸。
这一斟酌就斟酌的有点久,半天也只写了个孙巡抚。
顾庆之故意逗他,道:“不是吧林大人,这还要我教你不成?你家里下人可被你内侄卖了不少呢,还有田地商铺,大半都得吴县令给你找回来。你麻烦人家这么多,就写封信呗。这事儿可不能拖。南直隶官员多,得让上头早点斟酌排位。”
被他这么一激,林如海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两人的确是已经有了深厚的交情,又很是亲近,林如海把笔往他手里一塞,“你写!”
顾庆之又笑了两声,“我写就我写,不过信封得用你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