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面前。
“大人,这事与我无关的。您当日住在内院,我是外头管庶务的人,这些事情我是一点没参与。全都是老太太指示的,她当日就说您是祥瑞,还说献祥瑞的都是无能之人,荣国府军功起家,是开国的四王八公,不愿被人诟病。”
顾庆之惊讶的看了卫公公一眼:瞧瞧你都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大人!”贾琏跪着往前蹭了两步,“老太太说一不二,心狠手辣,为了掩盖真相不走露风声,当日伺候大人的红燕,一家子被分开发卖了,红燕更是因为逃跑被人打死了。”
“还有当日诬陷大人的妇人,说是小产,流血不止也死了。”
“厨房里的几个婆子,有人被狗咬了,有人不小心摔断胳膊,虽然没全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大人!老太太心狠手辣又偏心二房,就连我多年无子,也是她的谋划,她就是想让二房的宝玉袭爵,您去看看她给林大人写的信,她都写了!她还想叫二房长子的遗腹子贾兰病故!”
贾琏说完,就跪在那里低着头呜咽了起来,“大人,求你替我做主啊!”
这下可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顾庆之一招手,跟卫公公两个站到了外间,中间隔着多宝阁,又压低声音,里头就算能听见,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卫公公……”顾庆之一脸的无奈,“他可是要袭爵的,你把人搞成这样,将来要怎么收场?”
卫公公一笑,道:“不怕,等把荣国府的爵位搞没,他不就不用袭爵了吗?”
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顾庆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卫公公继续显示一个职业太监的专业能力——帮主子分忧解难。
“正好乔太医也在,给他开两副治惊厥的方子不就好了?其实早几年,太上皇后宫里许多娘娘都特别喜欢受惊,方子我都会背了,无非就是朱砂黄连牛黄等物,再配点别的就行。”
你这是想把人吃死啊。
顾庆之道:“还是叫乔太医来看。”他扬声道:“把这位内侄送走吧。”
卫公公忽然拉住他胳膊,“国公爷,送走两个字也不能说。”
得,这又是宫里黑话。
当下有人拉着贾琏出去,卫公公从袖子里掏出银票来递给顾庆之,顾庆之给他抽了七百两,“荣国府还真是有钱。”
“谁说不是呢?”卫公公笑道:“听说他们家总共二十房人,全靠着宁荣二府养着。”
顾庆之又叫了热水来泡脚解乏,很快乔太医就来了。
“问题不大,那位是阳虚又吃了不少补药,激动之下内热积在心里,疯倒不至于。我用了针,又给他开了泻火的方子,不过难免要虚弱一阵子。”
也是借机装疯卖傻,虚弱就更不用管了,顾庆之挥挥手表示不在乎。
卫公公笑道:“乔太医出一趟院门也不容易,京里什么都贵,听说您小儿子也二十了,家里这么多人,房子也住不住得开?您一个太医,给人看病总得有些诊金吧。”
顾庆之一听就知道这是又要问贾琏要银子去,反正要了也有他一份,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