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醒酒汤灌下去,贾赦算是清醒了。
“母亲……”他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贾母看见他就烦,别过脸去,没好气道:“赶紧滚回去,少喝点酒,别哪天喝多了掉进井里,还要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赦脸上也臊得慌,不过心里也有点发泄过后的爽快,加上看见贾母这个态度,他反而不那么难受了。
“母亲早些休息。”贾赦笑着来了一句,转身走了。
“没脸没皮的!”贾母坐在床上呆了片刻,跟鸳鸯道:“我记得还有一套番邦进贡的酒壶酒杯,明日收拾出来,给他送去。”
鸳鸯应了声是,再次伺候贾母躺下。
贾赦这么一闹,虽然没人敢明着说,不过私下里也有不少流言,加上贾母确实偏心,而且谁家袭爵的大老爷不住正房呢?
更别说贾政和王夫人听见这话的反应了。
贾家这水潭,自打车夫被打断腿,表面上都不是风平浪静,如今丢了三个大活人,是越发的暗潮汹涌。
可想而知,在人没找到之前,他们还要为这事儿吵许多次。只是不知道原本就不是一条心的贾家,这么吵下去,伤和气能伤到什么程度。
第二日一早,顾庆之带着人上了船。
这船队一共三艘船,除了顾庆之,还有朝廷派去接替林如海的人和去慰问关怀的人。
太医虽然在顾庆之船上,不过慰问的差事明面上是落不到顾庆之头上的。
林如海是探花出身,还是个高官,能慰问他的,自然也得是差不多的出身,虽然顾庆之是个国公,身份不算是辱没林如海,不过他年纪太小,虽然现在个头说自己十五岁没人会怀疑了,但谁会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代表朝廷关怀高官呢?
出了京城,顾庆之就在船头上立了香案,到了下午,大运河上就刮起了北风,三艘船都扬起了帆,行进速度快了不少。
“怎么看都是神仙手段。”
“要是一路这么吹,最多二十日就能到扬州。”
船上议论声不断,就是舱底划船的人也在感谢顾庆之。
大运河是人工河,大运河上的运输,除了风就是靠人力了,不仅有舱底划船的人,还有岸上的纤夫。
如今这风吹起来,大家都省事。
船上的日子单调且重复,顾庆之每日照旧是习武读书练字,有时候听卫公公给他讲讲各种他应该知道的隐秘和潜规则,抽空也跟太医聊两句。
太医是去给林如海治病的,既然能当上太医,总是有两把刷子的,顾庆之发现他做了不少的预案,什么病怎么治都写在了纸上,各种要紧的药材也都带了,方剂加减要根据什么调整也写了不少,叫人很是放心。
船队每隔三五日就会靠岸停一晚补给,顾庆之也趁机下去走一走,只是心中惦记着林如海,补给完了就催着赶紧上路了。
三月初一,船队停靠在了扬州岸边,正式到地方了。
他们上船前消息就传了出来,虽然扬州知府是不可能日日等在码头接他们,但是码头有他留的人手和车马。
这人道:“三位大人,不如先去驿馆休息,知府大人准备了接风宴,待歇息一日后,再去林府拜会。”
顾庆之先开口道:“两位不知道如何打算?我是要先去看看林大人的。陛下派了御医,要先给林大人送去的。”
接替林如海的御史董伯中道:“自然是要先去林大人府上的。”
两淮巡盐御史是非常重要的位置,林如海一干就是六年,他要是不配合,不好好交接,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董伯中觉得自己脑袋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所以他得给林如海这个面子,他得把林如海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