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像全公公那么重要,自然也不像他那么忙,他在田庄上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才带着顾庆之出的新预报回了京城。
到了中午,四处告示栏就分别立好了。
午门西侧门那块暂时还没人看,这地方是供早朝官员进出用的,大魏朝三日一朝,而且早朝时间也过了,再说谁没事儿往午门溜达呢。
不过钦天监门口那块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钦天监的位置不算好,他们跟太医院合用一个院子,当然中间是隔开了的,而且地方还没太医院大。
“真的假的?”
“钦天监什么时候有这等能人了?”
“明天就天晴,而且七天之内都无雨?”这人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天,“云还挺厚的,风也挺冷的,我怎么觉得该下雪了呢?”
正说着话,钦天监的监正张大人出来了。
张大人跟几个熟识的官员打了招呼,立即就有人问道:“这又是如何算出来的?还是钦天监又有了能人?”
这告示栏虽然是太监立的,东西也是宫里拿出来的,不过作为钦天监监正,张大人还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他道:“说是皇帝田庄上的人,忽然就有了这个本事,皇帝试了他许久,分毫不带差的,这人如今已经是钦天监的监副了,不过人我还没见过。”
“这若是真的,倒也挺管用的。”人群里已经有人跟身边同伴小声议论上了。
“后日早朝,若是不下雨,也不必那么匆忙了。”
“是极,十三日是个晴天,正好那日我休沐,不如去致古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字画。”
“不刮风还是晴天,这可真好。大冬天的,就是官服里套个狗皮袄子,那也还是冷。”
“幸亏经筵寒暑都停了,我记得上个月最后一次经筵,是内阁大学士杨大人主讲的,那风吹的,杨大人直接休了半月的病假,如今还在咳嗽呢。要是真有人能算这个,杨大人那天怎么也得多穿一件。”
“这监副是个有本事的人,回头等他来了,我得来认认。”
听见这等议论,钦天监的张大人面上笑嘻嘻,心里已经酸得要滴醋了。
他如今算是知道小曲儿里唱的“不见旧人哭”是什么意思了。
他监正的位置怕是不稳。
钦天监跟太医院似的,专业性极强,只能本部升迁,根本不存在外迁的可能。
总之升到监正之后,就剩下一条干到死了。
张大人叹了口气,以后他八成就是荣养,什么都不管,就挂个虚职了。
但钦天监如果真要被皇帝心腹接管了,大家一起水涨船高,也不能算是坏事。
初九早上,全公公的干儿子卫德惠来接顾庆之,两人一路坐着马车回到了京城,直奔王府而去。
顾庆之行李不多,就是这两日做的新衣裳三套,还有一双靴子,另就是这两日看的书,还有把他写过东西的纸张全带走了。
跟皇庄上一比,他越发觉得荣国府扭曲了。
本来他也没什么要在奴仆身上显示权威的意思,就算是封建社会,对下人动辄打骂的人也是极少数,大家正常相处不好吗?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