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往里头寝殿走,一边道:“你说初五究竟会不会刮风?初七又会不会打雷下雨。”
全公公这时候就答得很是严肃正经了,“陛下,不过三天就知道了。”
皇帝嗯了一声,换了衣服躺在龙床上,只是要睡也还是睡不着。
他继位快五年,一直被太上皇压在头上,朝堂上靠着一次恩科还有一次正科还有一次大胆启用旧臣,也有不少自己的亲信,加上太上皇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朝政上已经压过了太上皇。
只是皇帝的内库,太上皇一直攥着没给他。
他这个皇帝的收入,也就是当年出宫时候的封赏,几个田庄商铺酒楼加起来每年约莫有十万两上下的收入,若不是后宫嫔妃还有宫女太监的月俸都是户部出银子,修缮宫廷也有工部管,他这皇帝就得偷偷变卖皇宫物件了。
他连赏人都得精打细算。
皇帝翻了个身,太上皇啊……
这次太上皇过寿宴,前后占了大运河快三个月,运河上只有给太上皇送寿礼的船能畅快通行,别的不管是运粮运盐还是运煤的船,哪怕给国库运税银的船,都得等着。
太上皇当了五年太上皇,每年都要大张旗鼓过万寿节,京城的粮价和煤价就没下去过。
虽然太上皇不知道哪天就得宾天,可难道真的要等太上皇死了他才能当个好皇帝吗?
太上皇也在败坏他的名声啊。
皇帝翻了个身,又想到了顾庆之,这样一个人,该怎么用他呢?
林如海打算推举他去钦天监,钦天监什么官儿适合他呢?
一夜过去,顾庆之一早起来,先吃了饭,又出来转了两圈,这庄子极大,地 方也好,还有一条河从中间流过,是那种能走船的河。
庄子里人家怎么也有上百户了,路上走着,还能看见拿着木棍子追大公鸡的半大小子,也有油光发亮的野猫在路边舔爪子,可见这里生活也不错,不然哪儿有闲工夫鸡飞狗跳,也更加不会有如此油滑的猫。
最重要的是,庄子上的佃户和仆从,没有荣国府下人的“主人翁”意识,人家该干活的就干活,不会冷嘲热讽,更加没暗示赏钱,身上也没酒气,夜里想必是好好轮值的,更加不会聚赌。
回到屋里,有人来给顾庆之量了尺寸,又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顾庆之也没客气,说了他荤素搭配的饭菜,又特意说了蔬菜别炒老了。
等人都走了,顾庆之拿了纸笔,开始琢磨他的古代版天气预报了。
首先是专供给皇帝的,五天精确到时辰的天气预报,下来是十五天的每天预报,最后是未来一个季度的趋势。
第二就是供给文武百官以及普罗大众的,七天的天气预报,只分白天晚上,例如白天阴转多云,夜里有小雨的地步。
给他们不需要精确到时辰。皇帝嘛,总归是要体现尊贵性和特殊性的。
第三就是农业相关指导,比方如果夏季少雨,那不在河边的田地,就不适合种植需水量大的作物。又或者临近收割的时候有连着几天的雨,那就要适当提前收割时间,又或者今年是暖冬,那为了防止病虫害,烧秸秆的时候就得注意,翻地也得翻深一点。
又或者突然爆发的强对流天气,类似暴风冰雹等,这类天气在现代都能死不少人,古代就更要注意了。
顾庆之琢磨了两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