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才好,慌乱时,有人扯了下她的袖子把她拉离开,然后说了句:“仔细脚下。”
那是她第一次见周宇琛,少年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耳朵上带着白色耳机,细碎的发丝上染着日光,饱满的额头,狭长的眸,高挺的鼻梁,清冽的侧颜线条,挺立的喉结。
他背着黑色单肩包,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对视上的那刹,他唇角若有似无勾了下,“卫生间有拖布,你去拿下。”
说完,意识到她有些懵,他又说:“算了,我去拿。”
把单肩包递给身侧的男生,他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拖布,三两下,把地上拖得干干净净。
映在地砖上的光都能晃瞎人的眼。
苏橙下意识眨了下眼,心里生出什么。
后来她多方打听出,他叫周宇琛,是实验一班的,他们两个班级,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隔着长长的走廊。
第二次见面,是她被小混混欺负,他路过救了她,还把她送回了家。
苏橙不是贪心的人,当发现喜欢上他后,她变得贪心起来,会刻意等在他出现的任何地方,会打听他的喜好。
会期待每周一次的年级大会,因为他会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那是她仅有的可以光明正大窥视他的机会。
暗恋像泛滥的水草,没有绝迹的那一天。
暗恋也像是带着刺的仙人掌,触碰的那刹,注定会被刺伤,喜欢越重,刺伤也会越重。
苏橙突然忆起了做过的最荒唐的事,那天是4月1日愚人节,大家习惯在这天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有人会趁机向喜欢的人表明心意,即使被拒绝,也可以用一句“开玩笑”而免去尴尬。
第二天,继续去喜欢。
苏橙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写了很长一封没有标注名字的情书,还把叠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星星连同情书一起塞进他抽屉里。
忐忑地期翼着他能做出回应。
后来,他是有了回应,却不是对她,是另一个班级的女生,他们为了庆祝还一起看了电影。
碎心的是,那两张电影票是她放进星星罐中的,电影名字:《喜欢》。
他们去看电影那天她也去了,他们在前面头抵着头互相喂食爆米花,她在角落里流着泪看完了那场不知情节是什么的电影。
那是她哭得最凶的一次,连旁边的人都惊动了,诧异问她,“小姑娘,一个电影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是呀,一个电影而已。
可那个人不知道的是,她失去的不单单是一场电影。
再后来,关于他的传说更多了,喜欢他的女生也更多了,某次路过他的教室,他和朋友在教室后门那聊天。
朋友问他:“怎么就同意跟五班那个交往了?”
苏橙步子一顿,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背脊挺直,听到他说:“嗯,她叠的星星挺好看的。”
朋友说了句,“操,你这也太儿戏了。”
少年眼睛里都是星光,笑得肆意张扬,“我乐意。”
那一刻,苏橙的心像是被捏了一把,她安慰自己,可能对方也是送的小星星,只是刚好和她送的一样而已。
眼角余光里,她看到了那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粉色的星星,正好是她送的那个。
放在他桌肚抽屉里最内侧,像是把它小心保护着。
所有的自我安慰成了泡影,比起没有得到,失之交臂才更让人难捱。
原来……
平行线也是可以有交点的,最不可能的事也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