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的我还无法分辨出什么是杀意,只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放轻了,夹着神乐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院子里,一眼就看见了面朝地倒在院门口位置的神威。
就如同神乐所说的那样,他的确受了伤,在流血,而且似乎伤的还很重。
他的辫子几乎已经
散开了,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又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的东西黏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
我走上去,把神乐放了下来,在他身边蹲下,屏住呼吸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吓死我了,还活着。
我绷住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连忙把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使力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打算把他弄到屋里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神威的两条手臂似乎都被人给折断了,手肘的位置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看上去就很痛的样子。
但他此刻却无知无觉,气息也很微弱,就这么两条腿拖在地上,安静的任由我把他给架进了屋子。
神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紧张地攥着自己的手指,显然有些不安。
江华昏倒在床上,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其实光靠面色的话,我是很难看出她的身体是好还是不好了的,但是我却在帮她整理被子的时候,看到了被单上的一小片血迹。
不只是被子,仔细一看的话连地板上都有,只是因为地板的颜色太深,所以没那么明显就是了。
木桌的一角放着一个透明的长口瓶,里面插着两朵不知是谁采来的、江华最喜欢的花。
大概是已经摘下来太久的原因,粉红色的花瓣明显已经有些蔫了,褪色的边缘虚虚的蜷缩起来,唯独中间鲜红的花蕊犹自艳丽着。
我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旁边的神乐已经停止了哭泣,正握着母亲的手坐在床边,头低下去,偶尔会吸一下因为哭而被堵住了的鼻子。
乖巧而又懂事。
至于神晃他果然不在了。
我把江华的身体往里面推了推,转头和神乐一起,废了点力气把他搬到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这床上并排躺着的一大一小,忍不住有些发愁。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说,“流了这么多血,就算是夜兔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吧得给他包扎一下才行。”
神乐懵懂地点点头,跳下床扒拉出医疗箱,然而在翻找了一通后却没有找到绷带。
“绷带没有了”
她呆呆地看着被翻乱的小箱子,扁了扁嘴,蓝眼睛里迅速汪起了一眶眼泪,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见状,我连忙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拍拍她的头哄道“是用完了吗没事没事啦,我家里还有,现在就去拿过来”
神乐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嘱咐她在这里等我,然后便利落的原路返回,准备回家里去拿绷带。
然而等我带着绷带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坐在床边的神乐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时竟然清醒过来了的神威。
“你醒了”
我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对他异于常人的恢复力感到震惊“我还以为你最快也要晚上才会醒呢。”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夜兔血脉的力量,还是他本人意志力过强的原因。
总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快恢复意识的家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神威一动不动地站在桌边,手掌无力撑在桌子上,垂眸望着瓶子里的花朵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对于我的到来无动于衷。
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他不说话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现在又受了伤,估计也没什么精力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