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避重就轻只听我夸你的那部分吗”
没看出来啊。
他难道还是闷骚类型的吗
神威没吭声。
他不吭声那我也不吭声,反正我每次问他这种问题大概率都会演变成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直到我们买完了给神乐的奶粉,他又顺手在货架上买了一块香的离谱的肥皂以后,这才有了重新和我开口说话的兴致。
“父亲之前说过我要变强,这样才能保护母亲和神乐。”
“啊”
这是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开场白。
我没听懂。
神威看了我一眼,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看吧,我就说你听不懂」的迷之生动表情,让人看的很想给他一拳。
不过这次我忍住了。因为我虽然没听懂,但是我能看出来,他还有话要说。
从商业街回家的路上,会固定穿过一道小巷口,我一向是很不喜欢走这里的,因为即使是不下雨的时候,巷口的屋檐也会往下滴水,这水里透着一股腥臭的气味,像是谁家的垃圾常年不扔、以至于放的发酵了,所以才会有的味道。
巷子的深处有零星几家住户,大门口的木漆早已看不出颜色,只偶尔会从里面丢出几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面的东西洇在雨水里,经常吸引成群结队的老鼠过来觅食。
那场景实在是有些恶心,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绕一个大圈多走一些路,也绝对不会借道这里。
然而作为这条路最常路过的访客,神威对此却面不改色,带着我一路穿过了这里。
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可他的身上却似乎
有着一种超脱于同龄人的内敛,我说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总之是很吸引人的。
我想,这或许也是我不抗拒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而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再重新回头去回忆以前那一幕幕,这才恍然意识到,与其说他是内敛,倒不如说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压抑着自己了。
不管是对家人深沉的爱意也好,对追寻力量的疑问与渴求也好,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展露了苗头。只可惜我却没有发现。
“千岁,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最强吗”
“最强你是指那种最强啊”
“就是最强啊这种东西还能有分别吗”
“那当然有了。”我说,掰着手指开始给他算,“比如力量上的最强啊,道德层面感上的最强啊,嘴遁最强啊,一次跟好几个女人发展关系的最强啊这么数的话还真是数不完欸。”
“谁问你这些了啊。”
神威按住了额角。
“咦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奇怪道,“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啊,这个世界上的最强就是分很多种,比如我老妈也是最强,最强打屁股人之类的”
“…”神威说,“我果然不该跟你说这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不服气,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走,叉起腰鼓起脸说,“既然你爸爸让你变强好好的保护家人,那你就照他说的去做啊,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这不才是正常人会有的选择吗”
可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
我就说了我不懂他嘛。
“因为,”
片刻的沉默,神威捏紧了伞柄,漂亮的蓝色眼睛微微暗了下来。
他说,“父亲不让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