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时医院就关门了,这才上前来搭讪——不过他也明白,这年头没点好处什么事也做不了,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大肆要价的准备,无论如何先让父母把病看完才好。
然而没想到的是,黎煦利索果断地就拒绝道:
“抱歉,挂号单都是按顺序的,我们一家三口也得看病呢,还是再等等吧,要是正好轮上你们呢?”
年轻男人略微皱眉,正想回复,他身边的中年女人就不满起来,一边咳着一边抱怨道:
“小伙子啊,这两位是你的家人吧?我看你们精神状态都挺好的,能不能让一下我们呢?我这几天咳得厉害,我老公连呼吸都痛,比你们现在更需要看医生呢。再说了,我儿子也不是白要你们让,这不是会用物资答谢吗?你们就让我们先去看吧!”
中年女人的这番话听着是情有可原,一面说着,一面还动动自己的口罩,还一面拍拍中年男人的背部,简直是做足了样子。但那双眼里可完全没有央求,反而满满是埋怨与轻蔑,就好像在说他们都拿物资交换了,黎家真是给脸不要脸,逞什么能?
黎菲翻了翻眼不答话,既然她懒得讲,那就由黎煦黎暄全权代理,正好也能练练口舌。
黎煦板着脸口吻回答道:“阿姨,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看着有点精神,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病是什么,医院和军方也不明说,万一有什么隐疾怎么办?要是我们让你们先去看了,我妹妹和弟弟发病了又怎么办,你们付得起这些责任吗?”
“就是就是。”黎暄在一旁斜眼帮衬道,“阿姨您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我们腆着脸要您那点物资一样,您还是自己留着和老公儿子吃吧,或者留着一会儿去拿药,反正我们不需要!”
“你!”
中年女人仿佛一下子就不咳嗽了,指着黎暄就气道: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又没和你商量,你插什么嘴?”
“哎哟喂。”黎暄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继续输出。“阿姨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了?比我们还精神呢,简直是医学奇迹啊!别说排队了,您现在直接去诊室我看都没人敢拦您,让医生好好看看您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中年女人终于是被气得结巴起来,苍白的脸色也泛上了红,转而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年轻男人面色不善地问道:“兄弟,我们只是询问一下,不必这样咄咄逼人吧?你要是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让自己人这么说我妈妈,我妈妈要是真出什么好歹怎么整?”
“那就请你妈妈不要仗着自己年龄大就觉得谁都能让着她了,就诊表和挂号单上都有人的信息,写得明明白白的,要是擅自换号,你们也不怕被救援军发现?这是好闹着玩的?我可不敢打包票!”
黎煦故意放大了点声音,显然也是给旁人讲的,继而他又比了个手势说道:
“顺便一提,不要总是称兄道弟的,你不是我兄弟,他才是。我建议你们还是再等等,很快就要到了。”
年轻男人阴沉着脸,可他们自然也是见到那条比格犬对他们一家亲近和那场袭医事件的,也就暂且忍耐了下来,不做声地拉着父母去了另一处地方。
黎菲见这段插曲总算结束了,拉着兄弟俩也挤去了另一个方向。
黎煦黎暄见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角落里,困惑地问:
“马上就要到我们了,怎么还往远处去?”
黎菲卖了个关子,沉声道:
“一会儿你们注意看就是了。”
继而她又转移了话题,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