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向来是爱整理?东西的,从大学时就有这个习惯,东西虽多,但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可这次她回来也有三四天了,几箱东西都搁在客厅,除了装夏天衣物的那只,其余连箱子上封的胶带都没拆开。
吴邈邈疑惑道:“你看着不难受?”
记得?大学的时候,她们返校当天经常懒得?收拾行李箱,但钟晚每次都是一到校就跑来跑去开始收拾,睡前?必须把?所有物品归置妥当。
“还好吧。”钟晚抿了下唇:“也没什么着急用的,先放着。”
所谓睹物思人,她现在才切实感受到这个词的意思。
刚到杭市那天,她从箱子里取睡衣,看到一条浅蓝色的裙子,想起她跟梁序之在一起时穿过那件。
是在太平山的别墅,院子里,佣人往石桌上放了冰桶和威士忌,梁序之抱她坐在腿上,修长的手指绕着肩膀位置那几根系带。
每一件在港岛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品,似乎都能让她联想到与?梁序之有关的画面。
那场梦还没醒,后劲居然也比她想象中要大。
但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钟晚想,兴许过几日、或是几周、亦或几个月,她就不会再想起他了。
就算想起,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清晰,直勾勾地?刺到她心?口,但又不触及皮肉,所以连痛感都是闷的。
“那就放着吧,也不着急,懒得?收的话,过两天叫个家?政过来也行。”
吴邈邈没多问,打开她客厅的窗户,点了一支烟。
钟晚听到“砰”地?那声响,眉头又微微蹙起来。
不知?吴邈邈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金属的打火机,发出的声音跟梁序之用过的那几支很像。
随着那声响,金属盒子中冒出跳动的火苗,底端是浅蓝色,尖端是橙红的,被窗外钻进?来的风吹得?来回晃荡。
隔着那层火光,钟晚脑中又浮现出梁序之抽烟的样子,那张淡薄又冷清的面容。
她阖上眼,靠在沙发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
另一边,港岛。
梁序之这些日子的确忙,英国的工作还没处理?完,梁家?又出了事。
先前?故意撞他车子的司机招了供,说?是受梁昱丰和梁泽毅指使,他们许给他老婆孩子两百万美金,给了他梁序之的车牌号。
他老婆在生?病,孩子读书也要花钱,之前?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做的那件事。
安排在法国那边的人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梁昱丰和梁泽毅带回港岛,送去警察局,按法律程序立案定罪。
梁穆远自今年年初就卧床不起,医生?都说?他时日无多。
原本?这件事是瞒着他的,没想到梁承安也突然回国,给梁穆远去告状。
气得?梁穆远心?脏病再次发作,住进?icu,靠各种医疗器械吊着一条命。
梁序之回港岛,去到医院时,梁穆远召来了梁家?所有人和先前?交好的朋友,逼迫梁序之不追究两个弟弟,想办法让警察局把?他们放出来。
一揽子事接连发生?,梁序之也被闹得?心?烦意乱。
回港岛没几天,梁穆远的病情又重了,再次昏迷不醒。
对梁序之而言倒算是好事,老爷子昏着总比醒着好,不会再叫来一群人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