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下来,钟晚坐在餐桌上,还是有些郁闷。
起初跟梁序之?确定开始这段关?系时,他也没说过会干涉她演什么戏。
但?转念,又想起他让她听话。
快半年过去,钟晚愈发觉得她像个提线木偶。
傍晚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吴邈邈已经加入了剧团,第一场话剧的演出很顺利,一群人在烧烤店庆功。
钟晚想起她大学演话剧时,每场结束,也会有这样的庆功宴。
那时,她不会有融入不了的感觉。
这样一对比,她才发现,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经努力得来的,而是梁序之?给的,所以她才会时刻感到自己是局外人。
晚上,过了零点,梁序之?还没回来。
钟晚上楼回房间,猜吴邈邈这个点应该还没睡,给她发了条消息。
对面马上回复:[怎么啦?天,我喝得好多,明晚还有一场演出,好怕我明天说台词的时候嗓子哑。]
钟晚:[剧团还缺人吗?]
吴邈邈虽然喝了酒,但?神智还清醒,发了个语音过来,诧异道:“你真要?回来演不怎么赚钱的话剧啊?”
钟晚:“嗯…但?不会马上回去。”
吴邈邈:“今天张老师还提到你了,他到现在都在夸你当年那场获奖的话剧演得很好。”
“你随时回来,他肯定随时欢迎!”
钟晚终于笑?了下,回复:[那太好了,等我。]
吴邈邈:[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明年吗?]
钟晚算了下时间,打字:[最迟后年夏天。]
吴邈邈:[好!那我翘首以盼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在港岛待得不高兴了就回来,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钟晚回了个表情包,将手机熄屏。
很奇妙的,生?活在这一刻才像是有了盼头。
只是,不知道卢文茵的事是否能有尘埃落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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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钟晚睡得很好。
她梦到了当年在话剧团演出,第一场是在校内的礼堂,落幕时几?乎全?体观众都起立鼓掌。
谢幕后,她跟吴邈邈抱着哭成一团,她当时的室友全?都冲到舞台上给她们送花,虽然挤得花都秃了头,场面既热闹又混乱。
在庆功宴上,她破天荒觉得啤酒没多难喝,跟指导老师、话剧团的其他人碰了一杯又一杯,后来晕头转向,吴邈邈还在笑?说,看?来南方人酒量真是差,八度的啤酒都能给她喝醉,然后开始替她喝。
夜半,钟晚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屋里有动静。
还未醒过神,身侧的床垫就陷下去一块,她随即落入一个冷清又熟悉的怀抱。
钟晚半眯着眼,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梁先生??”
梁序之?嗓音透着疲惫,“以后都直接叫名字。”
说着,将她揽进怀里。
钟晚静了一会儿,彻底清醒,翻了个身,轻声?问:“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明天还要?早起吗?”
梁序之?阖着眼,连熬了近三夜,今天在梁家被?闹了一整天,这会儿实在不太想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