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个“也”字,季应玄听了亦自我安慰道,算她还有点?良心。
流筝说?:“哥哥说?你要害我,你自己也承认,当初隐瞒身份接近我是不安好心,可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恶意,应玄,你与哥哥之?间,究竟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恩怨,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季应玄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
流筝气得梗了一下:“你们意气相斗,谁受了伤都是我难过,凭什么说?与我无关?”
季应玄按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我的意思是,我与雁濯尘恩怨的因由与你无关,你且安心休养,我向你保证,看在?你的面子上?,决不会先动杀心,行?不行??”
流筝盯着他?的眼睛:“那我也要知道,起因究竟是为何。”
“你还是不信我,”季应玄说?,“需要我以性命向你起誓吗?”
流筝:“不要!”
起誓起誓起誓,他?们这些?谎话连天的骗子,斗起意气来不要命的狠人,一个两个都只会拿起誓来威胁她。
他?们不怕应誓,她还怕呢!
“你走吧!你去找雁濯尘!”
流筝将身子扭到一旁,气得眼眶通红:“找他?串供也好,找他?决斗也好,我再也不要管你们了!”
季应玄确实打?算找雁濯尘串个供,见她肯放他?,起身要往外走。
余光里红影划过,流筝心头宕然一空,忙又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仓皇抵住了门。
她的声音哽咽,隐隐藏着不安:“不许去……我都不计较你隐藏身份骗我的事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很怕你——”
话音未落,季应玄转过身来吻住她。
是安抚,也是封缄。
第45章 暗斗
这两日, 城主宫中时有灵力暴动。
清早晨起,流筝打算画剑谱, 将莲花境里学到的神女剑招记载下来,以便时时温习,传予后人。
不料刚研好墨,提起笔,宫娥急匆匆来向她报信:“不好了!莲主与少宫主又打起来了!”
流筝只好叹息一声,又搁下笔。
这已经是两天以来第三回 ,待流筝赶到?俯鹫宫时,只见碎花折叶,满地?狼藉, 雁濯尘湿淋淋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将满头的碎叶和?鱼虾拽掉。
而季应玄端坐亭中茶案旁, 慢悠悠沏茶, 一副岁月安好、与世无争的模样。
雁濯尘拔剑欲再战,被流筝拦下,他不服气地?恨恨道:“背后暗算的小人, 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季应玄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含笑道:“不敢,上?回被少宫主打出?了内伤, 如今还未恢复呢。”
雁濯尘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我打伤了你?”
方才分明是他言语挑衅在先,动手伤人在后, 却又不肯光明正?大地?打,以红莲灵力?为绳索缚住他,将他的脑袋往水池里按。
雁濯尘被按在水池里戏耍了小半个?时辰, 周遭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夜罗刹,墨问津甚至一边嘲笑他一边嗑瓜子, 吐得瓜子皮满天飞,随着水流飘飘悠悠,粘在了他的头发上?。
可?怜雁濯尘天生尊贵,一向凌驾于旁人之上?,从未被人如此侮辱,不能祭剑,也不得反抗。
他拼劲力?气仰起头,又被一只阴绣着莲花纹的乌金履踩进水里。
季应玄在他头顶低声道:“凭你这样的庸才,想与孤同归于尽,还须再修炼两千年。”
雁濯尘:“是你……不敢……”
水面上?传来季应玄的冷笑:“孤瞧着,这池子里的水,还不如少宫主脑子里的水多,少宫主不妨多泡一会儿?,换一换脑子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