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雁濯尘笑?流筝:“看得出你是真的死了心,一点也不想承他的情。”
流筝叹气:“可是从前?欠下的又该如何还,他救过我,又教我画符,赠我符纸。”
“这点恩情就想让你以身相?许,也太小看太羲宫,”雁濯尘让她宽心,“这些年他从太羲宫也得了不少好处,若你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觉得他还会?费力救你吗?”
流筝托着腮不说话,内心十分纠结。
***
第二?天一早,流筝受客栈老板盛情相?邀下楼品茶。
路过一楼厅堂时,正?碰上一位玄衣姑娘带着一众侍从走进来。
那姑娘生得年轻貌美,神情却十分端肃,手握一把精巧的机关?剑,尺八细腰上系了一圈叮当作响的宫铃,流筝只瞥一眼,便知全都是难得的机括武器,做成了铜丸大小的宫铃模样。
竟与她那改造后的机关?鸢样子十分相?似。
流筝脚步微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瞧见了被那姑娘的侍从绑进来的季应玄。
流筝:“……”
果然还是被墨族的人?抓了,她这张乌鸦嘴啊。
季应玄见了流筝,好似失足少年见了亲人?,咬着封嘴的布条呜呜两声,不住地给她使眼色,长睫如鸦羽翕动,一双勾人?的眼睛里,全是令人?难以招架的激动之情,求助之意。
流筝怔怔地看着他被侍从推搡着带往下等客房的方向。
待他们消失后,她急忙向客栈老板打听来历,老板倒也不隐瞒,痛快说道:“那位是墨族的二?小姐墨缘溪,听说墨族有与掣雷城修好的意思,来向莲主?大人?进献宝物与奴隶。”
宝物与……奴隶?
流筝心中大喊一声糟。
在掣雷城待了这段时间,她风闻过这位西境莲主?许多秘闻逸事。
传说他神秘又古怪,独居城主?宫莲花境中,只见一封封政令从宫殿传出,却从未见他在人?前?显形,纵然是他贴身护卫的侍从,也只相?隔重重帘幕,偶尔瞥见他脸上的黄金面具。
有许多姑娘曾想亲近他。
无论是仰慕他的强大,还是别有目的,无论是凡界的、仙门的、化形的大妖、擅变的魔族,没有人?能得他一面之恩。
他连见都不肯见,说明并?非嫌她们丑,既然不是品味高,那就一定?是品味怪。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这位莲主?大人?也许是个女的,也许是个变态。
总之,他很可能喜欢男的。
流筝当时品着茶,赏着雨,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这会?儿却如五雷轰顶,从脚底焦到天灵盖儿。
凭季应玄那副清雅无双的姿容,那莲主?但凡对男的有一点兴趣,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瞬间,流筝脑海中已经?闪过了莲主?青面獠牙的鬼脸,滴着涎水要向季应玄伸出魔爪,季应玄无处躲避,不愿受辱,只能含泪自尽的场景。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流筝原地转了几圈,火急火燎地想办法,终于急中生智,冒出一个主?意。
“先试试是否可行!”
***
墨缘溪从下等客房禀见季应玄回来,在回房的连廊里,她看见一个灵俏动人?的紫衣姑娘蹲在地上,正?专注地摆弄一件机括器,远远看那形状,好像是一盏灯。
墨缘溪细细打量她几眼,将她与方才莲主?大人?描述的“大业关?键人?物”对上了号。
果然年轻漂亮,观之可亲。
但墨缘溪不敢因?此放松警惕,想到周坨山里越是漂亮的花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