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玄若有所感地回望,对上她专注的目光,心中?怦然而动。
他坐在高处岩石上,朝流筝伸手:“来,到我身?边。”
两人并?肩而坐,月光温柔明亮地洒落身?上,季应玄解了外袍披在流筝身?上,为她隔绝月光,流筝说?:“我不冷。”
季应玄说?:“你的剑术已有所成,不要再拖延,明天就将业火镇灭,离开幻境。”
流筝声音闷闷的:“可你会消失。”
“我知道。”
“你不怕吗?不遗憾吗?”流筝问他。
季应玄沉吟后叹息道:“爱别离,求不得,众生?常受此苦,你若不舍,就对幻境外的我好一些,让他多陪伴你。”
流筝心道,他竟如此大度。
不过说?的也?是,自己?同自己?有什么可见外的呢?
满月缓缓生?到中?天,流筝又开始感觉颈后发?烫,身?体有些不舒服。
月光泼在她身?上,像滚烫的水银,流筝往季应玄的袍子里缩了缩,缓解月光带来的刺痛感。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好像……每次满月的时候……剑骨都会觉得不舒服……”
季应玄扶住她,一边暗暗为她输送灵力缓解,一边观察她的脸色。
他说?:“我带你回山洞里去吧。”
流筝想陪他多看一会儿月亮,摇头道:“不必,我歇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她伏卧在季应玄腿上,整个人屏住呼吸,想要将痛感压在喉咙里。
然而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像一块滚烫的软玉,任何一点微薄的反应都会挑动季应玄的神?经。
这让他在担忧和心疼之余,身?体竟然产生?了一点难以启齿的反应……
他握着?流筝的胳膊将她架起来,见她已烧得朦胧,却仍有辨别的意?识。
季应玄心想,突然喂她喝自己?的血是否太奇怪了些?
他盯着?她蹙眉忍痛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流筝,我想吻你。”
流筝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薄凉柔软的嘴唇覆上来,截断了她咬在齿关里的忍痛的嘶气声。
流筝惊得倏然睁大眼睛,未及她推拒,季应玄的手心从她额头抚下:“闭眼,别乱动。”
流筝又缓缓阖上了双眼。
最初是温润的轻触,如蜻蜓点水,柳濯涟漪,继而试探着?叩开她的齿关,辗转间重了几分?力气,滑腻的舌尖抵进来,勾动着?她,撩拨着?她。
流筝心跳得飞快,双颊如火烧般滚烫,她又震惊又紧张,一时间似乎连剑骨的发?作都顾不得了。
季应玄扶着?她的后颈,让她躺在平缓的岩石上,俯身?为她挡住头顶落下的月光。
他像教她剑术那样亲吻她,与她贴近,指导她,牵引她,教她如何呼吸,鼓励她的一切反应。
像一条鱼缠绕另一条鱼,一只鸟邀请另一只鸟。
流筝将他肩上的衣服紧紧攥成了一团,两人的发?丝在岩石上堆落交缠。
直到他的吻沿着?她的嘴角滑向耳垂,又向下落于她侧颈。
细密而温柔的吻像流水一般安抚着?她,流筝的心跳声跟随着?他,时而和缓,时而急促。
“应玄,应玄……”流筝有些慌张地呼喊他的名字。
“别怕,”季应玄温声安抚她,在她蹙起的眉心落下一吻,“我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他声音微微叹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