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气,将刀锋侧过,房间的白炽灯在平滑的刀面上留下一道细长明亮的的光,“因为你打不过我。”
“你忘记上次和我动手之后被敲昏的事情了吗?”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年轻人的自尊心?
啊。以后真的要改改自己这种会无意识挑衅他人的说话方式了。
夏油杰的表情更加冷酷了,我有些烦躁。
烦躁的点不是在于我得和他打架——要打也不会是我,刚刚用手里最后的一点零钱通知了五条悟,对方应该马上就赶来了——烦躁的是,联合行动好像不得不提前进行,可是我连钱都还没来得及去取。
休息室外一片混乱,一开始听从夏油杰的命令乖乖配合实验的咒灵们如今躁动起来。
夏油杰打从合作最初也没准备告知组织咒灵真正的危害性,从未见过这种生物残忍一面的研究员们大概恐惧于当下张牙舞爪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吃了他们的咒灵,我已经听到了好几声混乱的枪响。
“不分善恶的拯救真的有意义吗?”
夏油杰一边问我,同时放出了一只一级咒灵,躯体庞大的生物从他身前往我面前冲过来,本就不算大的休息室更加逼仄起来。
玉響挥出一道锋利的剑气,几乎擦着地面翻滚而去,瓷砖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狠狠地撞上了咒灵的身体。
它发出尖锐的叫声,躯体因为攻击而紧缩起,猩红的眼睛紧紧盯住我,接着张开了那张巨大的嘴。
轰——
扎耳的声浪从对方的口中传出,音爆猛地袭来,我忍不住抬手抵挡了一下,碎发被风吹得向后扯去,身上的衣物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不在乎有没有意义。”
我顶着风声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但是我依旧继续说下去,“救人不需要理由。”
从来都是这样,我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而去拯救的。
只是看到了,所以会那样做。
就像夜斗遇见我的时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到禅院甚尔的时候是这样,星浆体事件的时候是这样,会遇见降谷零也是这样。
谁在救人的时候还要想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去伤害其他人,那就要做好被我、被他们阻止的准备。”
很久没有使用剑了,平时练习的机会也不多,高中的时候缠着夜斗学习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技几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肌肉里仍然印刻着那些练习了上万次的基础动作。
劈、斩、刺、挡、砍。
我将几只弱小的咒灵一刀斩断,往前方踏过去了一步,玉響裹挟着冲击而来的风浪,狠狠地劈下去。
轻薄锋利的剑身划破空气,砍进咒灵的身体里,柔软的触感仿佛正在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破成了两半。
剑尖在那些飞溅出来的咒灵的血液里对准了夏油杰的喉咙。
我们之间仅隔着一柄太刀的距离,血液落在玉響的刀面上,让这剑器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一柄噬血的妖刀。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很重要。夏油。”
我不想他最终走到退无可退的那条路上。
头顶一片倾倒般的炸裂响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将地上的建筑推倒了一般。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后干脆罢工不干,但还未等我们的双眼熟悉黑暗,仿佛有流弹从我们的顶上飞过,然后砸出一个深深的破口。
外面太阳明丽的光线穿过飞腾的尘灰投下来。
一个人影因为停滞在空中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