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放下手机,无奈浅笑:若真敢做自己,不仅老爷爷要吓到,恐怕你也接受不了啊,哥哥。
他叹息着用卸甲水轻轻擦过脚趾,让干枯玫瑰的粉晕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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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任谁都看得出,程酌的气质完全不像生自普通人家,但云礼一直只以为他外公是位成功商人之类的厉害角色。
未想轿车在东港市区兜兜转转,最后竟开入处有军人站岗的大院。
瞧着窗外过分清净的林荫路,云礼难免紧张:“这是哪里呀?”
程酌淡笑:“老爷爷住的疗养院。”
……
片刻后他又解释:“外公早就退休了,不用想太多。”
也是,就算很可能曾经是位大官,也不会把我这个路人怎么样吧?
云礼抱着月饼礼盒暗暗地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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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院子深处的一栋二层小楼,楼外有整片花草菜地,还竖着郁郁葱葱的葡萄架,环境相当悠然惬意。
云礼跟随程酌走进客厅,抬眼便看见位极有威严的老爷子。
瞧那高大笔挺的身材,若说没当过兵都不可信。
“外公。”程酌放下补品,平静介绍说,“这是云礼,他特意给你做了月饼。”
忽被点名的云礼举起礼物,声音甜甜地问候:“爷爷好。”
许慕山正在练毛笔字,刚抬眼的表情是颇为严肃的,但看清云礼的脸后又和善不少:“这么乖的小孩啊,可别被你带坏了。”
……
云礼完全不内向,放下月饼靠近道:“程哥哥对我特别好,给他添麻烦啦。这个月饼是无糖的,很健康,提前祝您中秋快乐。”
“好、好。”许慕山举着毛笔,笑意越发明显,“哪里人啊?”
云礼忙自我介绍一番,而后很狗腿地表态:“爷爷我帮你磨墨吧,您的字写得真好,这是《蜀素帖》吗?”
许慕山诧异:“你还懂书法?”
“一点点。”云礼笑得超级乖巧,“您教教我好吗?”
许慕山痛快答应。
……果然没有谁能架得住小可爱的攻势。
程酌见状乐得清闲,轻笑一声,坐到沙发上翻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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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礼的确很会讨长辈喜欢,把许慕哄得乐乐呵呵。
而且他非常有眼力,明白祖孙俩或有话聊,快到饭点时便躲去院子里摘葡萄自得其乐。
许慕山朝窗外观察片刻:“这孩子挺好。”
程酌已趁机把工作邮件回复完毕,抬眸应声。
许慕山打量:“你还是头一回带人回来。”
“不是那种关系。”程酌解释,“您想太多。”
许慕山对这叛逆外孙是知根知底的,十年前见证过他与亲爹你死我活的绝交大战,早已懒得多管他的性向。
只是眼见程酌年岁渐长,仍忍不住劝说:“你也该找个对象定下来了,不能生病了身边连端个水的人都没有。”
程酌失笑:“他还小呢。”
“刚才还说我想太多。”许慕山啧了声,“少拐弯抹角的,看上就大大方方追求。”
……
程酌不想跟外公多讲,很快便出了门,路过云礼嘱咐道:“我去和医生聊下,一会儿吃过饭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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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幸福似神仙,刚到十二点,保姆就摆满了一桌清淡饭菜。
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