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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薛茗赶忙用力地拍打水面,溅了他一脸水,趁机转头游走,结果还没动身手腕就被紧紧扣住,她在水里用力挣扎了几下,力气很快耗尽,一时胸闷气短,连骂人都没那么有气势了,“放开我!你与你的师妹有什么恩怨,什么过往都与我没关系,我只是个路人,我招谁惹谁了?你闲着没事做了?不去抓你师妹,盯着我做什么?”

“是你当初闯进我的屋子,说要给我渡阳气。”燕玉鹤收紧手里的力道。

薛茗扬高声音,“我要是知道你是个想要取我性命的骗子,我就是被那些鬼挠死,也根本不会进去!”

她阳气本就所剩无几,这么一吼顿时感觉像跑了八百米,肺都有点疼了,赶忙停下来喘息。燕玉鹤神色平静,抬手解了她两个衣扣,声音在空荡的温泉室中显得有几分温和,“你的阳气要耗尽了,再不补,会伤及身体。”

薛茗有气无力道:“你放我离开,我自有补阳气的办法,用不着你。”

燕玉鹤脸色一沉,用力将她一拉,迫使她撞入自己的怀中,水下也用腿将她

的腿给绞缠住,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他的手掌顺着薛茗的脊背往上,掌心的凉度与泉水的炙热相撞,产生出一种奇妙的触感,让薛茗的后背泛起一阵酥麻。

似乎薛茗已经坚定地认为他会动手杀了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即便是身体已经被他牢牢困住,却还是用微弱的力道推拒他的肩头。

燕玉鹤道:“我说了不会杀你。”

薛茗说:“不杀我?那你抓我干什么?放我走啊。”

燕玉鹤沉默不应。这样的反应落在薛茗眼中,简直就是欲盖弥彰的谎,她觉着这个燕玉鹤肯定与白堕商议好了,其后计划实施的时候,再将她的魂剥出来,就好比养猪,等猪长肥了出栏了,再给宰了。

薛茗心头涌出一股说不明的怒火,抓紧了燕玉鹤的衣襟,冷笑道:“我知道了,大概是你与你那恶人师妹有旧情吧?你喜欢她却对她爱而不得,眼下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是失忆了,便想乘虚而入,卑鄙,下作!”

燕玉鹤一把掐住她的脸,让她扬起头来,黑沉沉的眼眸蕴着隐怒,“爱而不得?若不是你,这具肉身早就成了肉泥。”

“要是当真如此,先前你几次三番救我,又是为了什么?”薛茗怒视着他,质问:“你究竟清不清楚,我根本不是姜箬鸣!”

薛茗鲜少会有如此愤怒的表情,她的眼睛生得好看,总是藏着很多情绪在里面,一天到晚都笑嘻嘻的。有时候遇上麻烦了,又相当会用眼睛示弱,求人的时候蒙上一层浅浅的水液,显得晶莹剔透,勾得人心软。

最要紧的是,她总是能轻易将燕玉鹤心底里,平生没有出现过的欲望勾出来。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薛茗,神色让人难以捉摸。薛茗气完之后心里又道不好,虽然骂人的时候确实很爽,但现在并不是在梦里,万一惹急了燕玉鹤,他狂性大发那可怎么办?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或许她方才不应该逞口舌之快。

薛茗正在心里敲着大鼓时,燕玉鹤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忽而一动,将她轻易地翻了个身,让她脊背贴上他的胸膛。继而他伸手往水里沉了一下,再抬上来时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对着薛茗一照,声音落在她耳畔,“这是谁的脸?”

镜面上的水滴落,并不被升腾的雾气影响,清晰地照出了她和燕玉鹤的脸。镜中的自己脸颊满是红色,眼睛依旧乌黑明亮,一些惊慌和余怒的情绪染在眉眼间,显得相当漂亮。

薛茗知道自己生了一双好眼睛,从小到大她因为这双眼睛得到了很多夸赞。

当初照白堕给的镜子时,照出的脸与她从前只有八分相似,鼻尖还多了一颗痣,现在的镜中却完完全全与她从前的面容相同,鼻尖的痣也消失不见,是属于薛茗的脸。

她在镜中与燕玉鹤对视,慢吞吞道:“这是我的脸。”

紧接着燕玉鹤持着镜子晃了一下,折射的光从薛茗的眼睛掠过,她稍稍眯了眯眼睛,再次看去,就见镜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穿着像是某个门派的宗服,簪子绾着丸子头,转头

看来时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鼻尖处落了一颗痣,显得整张脸非常明艳,好像是狐狸精修炼成人,美得极具攻击性,眉眼沉郁,似乎透着一股子狠毒。

这是与薛茗截然不同的一张脸,薛茗看着她,总觉得她脸上满是“我马上就要找个人害”的阴狠心思。

“这是姜箬鸣。”燕玉鹤道。

“你早就知道我与她并非同一人?”薛茗偏头,呆呆愣愣地朝燕玉鹤问。

燕玉鹤将她抱紧,让她贴着自己,慢声道:“你可知你是怎么来的?”

“我死了。”薛茗道:“被醉驾司机撞死,身体撞得稀巴烂。”

燕玉鹤说:“你再想想。”话音落下,他抬手,冰凉的指尖点在薛茗的眉心。

忽然间像是一束灵光钻进了脑袋里,薛茗瞬间回想起当初下班走在路上被车撞的景象。她站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眼看着绿灯亮起,在斑马线上走了没几步,突然间就有一辆大货车如幽灵般出现,车灯打在她的身上,无比刺眼。薛茗想躲,身体却像是过度恐惧吓软了,半分都无法挪动,眼睁睁看着大货车以极其快的速度撞上来。

那一刹那,她看清楚了,货车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薛茗倒抽一口凉气,这下五脏六腑凉了个透,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转身抓住燕玉鹤的衣裳,仰头急声问,“你想说什么?我不是意外死亡?难道我来到这里,是谁蓄意而为?”

燕玉鹤道:“你可知道自己的出生日?”

她的生日是福利院给定的,但实际真正的诞生日连她自己都不知,也从未见过父母亲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知道。”薛茗可怜巴巴地撇嘴,转而充满希冀地问:“难道你知道吗?”

燕玉鹤望着她说:“你是己卯年,十月十六,子时三刻生。天干之己属阴土,地支之卯属阴木,乃为阴年阴月阴时。姜箬鸣以邪术将你招魂而来,为她的肉身续命顶灾,却不料你与此肉身契合完整,融为一体。”

薛茗先前还思量着姜箬鸣的生辰年月阴气浓重,却不想自己也是这样,难怪她生路坎坷,打小没有六亲,可恨的姜箬鸣,坏事做尽,竟然还能害到她头上来。

她拿过燕玉鹤手中的镜子照来照去,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那个大恶人,心情却又一下子明朗起来,恍然大悟,“所以你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你师妹,你能看穿我脸上的伪装,是不是?”

燕玉鹤俯下头,朝她耳朵贴近,低低应了一声,说:“我的眼睛可视魂体之容,假面易容的术法于我无用。”

“你当真不会杀我?”薛茗迟疑问:“那你把我抓回来是干嘛?”

燕玉鹤:“你若是阳气耗尽而亡,□□会被她捡走。”

原来如此,难怪燕玉鹤这么着急地找她,想来也是不想她死了之后再让姜箬鸣把这身体捡回去,用这极阴之体祸害人间。薛茗心里一阵感动,忽而又觉得相信原著总是没错的,正派人物就是正派人物,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是代表着正义,是

可靠的。

她问:“那聚阳符呢?”

燕玉鹤淡声说:“找不到了。”

“啊?”薛茗撇撇嘴,心疼死了,“我以为你会捡呢,那不是宝贝吗?没有聚阳符我这身体怎么凝聚阳气?”

“扔了东西,何必再找回。”燕玉鹤搂着她压在泉池边,低头落下一个吻,沿着她耳朵亲吻起来,轻声道:“勤快些,并无大碍。”

薛茗的衣裳被逐一解开,细细密密的吻沿着耳朵往下,偶尔传来牙齿轻咬的触感,她喘了几口,小嘴仍在絮叨:“虽然给我渡阳气确实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太勤快对吧,不是说活人讲究阴阳调和吗?阳气太盛了也不太好……”

燕玉鹤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啃咬,牙齿稍微用了些力道,一个个红痕和浅浅的牙印留下来。

薛茗在水中泡得腿软,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站着,俏脸红得厉害,不知是热的还是被羞赧的情绪所困扰,她圈住燕玉鹤的脖子借力,低着头说:“去床上吧?”

燕玉鹤不应,轻易解开了她的衣裳,很快就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水珠顺着皮肤滑下去,落在燕玉鹤的手上。

见他没反应,薛茗又重複了一遍,燕玉鹤就说:“先洗干净。”

薛茗撩起水往身上搓了搓,又用力洗了几把脸,迫不及待地喊道:“好了好了,干净了!”

转眼一看,燕玉鹤已经把自己衣裳全脱了,瓷白的臂膀泡在泉水里,像一块晃眼的玉。墨黑的发浮在水面,耳朵上挂着的玉饰轻晃,置身在云雾缭绕的环境中,不染纤尘的同时,又在眸中搅乱了欲海,直勾勾地盯着薛茗,似要拉着她一起沉溺下去。

薛茗弱弱道:“在水里耗力气……”

燕玉鹤说不会,然后欺身压上去,让她在水池的岸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压住她还想说话的唇,无情地撬开牙关,开始大肆入侵。

冰凉的身体在靠近的瞬间,让薛茗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口发闷,呼吸不上来,咬了一口他的舌头,低声抱怨,“好凉。”

燕玉鹤低眸看她一眼,继而薛茗感受到燕玉鹤的身体有了变化。他原本冰凉的肢体开始有了温度,一开始还不明显,直到她抬手按在他的双肩上,此时才感觉掌中传来的热度比她本身还要旺。

薛茗仔细一看,才发觉燕玉鹤的皮肤不再是那种死了好几天的白,而是逐渐有了血液的颜色,捏在她身上的指尖也不再是黑色。

那张总是神色淡淡的俊脸上竟然不知何时染上了绯色,像极了傍晚火烧云,从他的眼尾渲染开,沿着脸颊蔓延到耳根,无比瑰丽。薛茗一时看呆了,“你……”

*

温泉池内白雾茫茫,泉眼不停地溢出新的水,泉水流动的声音清脆悦耳,持续不断地发出声响。

年轻的男女交缠在池水边,上半身贴在一起,缠绵地亲吻着,荡开的水波撞上岸边弹回来,形成一圈圈交织的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中的缘故,薛茗适应得比上次快。灼烧的热意将她死死地包裹,让她必须大口喘气才能保持意识清醒,脖子几乎落满了燕玉鹤的啄吻,红了一大片。

燕玉鹤有了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胸膛里也有了跳动的声响,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身体,他带着无比强的侵略性将薛茗占有,一口一口地吞噬。

薛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慢慢地,循着他的带动,沉沦在其中。

直到这场磨人的情.事结束,薛茗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完全瘫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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