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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番外二

过了一周,九州集团上下,无论层级,账户里都收到了一笔不明来由的奖金。

公司私下各个聊天群里,都对这笔奖金的来历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很快消息从高层渗透下来。

首先,傅总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尾戒没了。

其次,傅总手上多了枚订婚戒指。

最后,傅总沉思时喜欢转尾戒的习惯,现在无缝衔接成了转订婚戒指。

从前转尾戒的时候,男人大多脸色沉冷,气质深沉内敛,身上散发出的是种不动声色的掌控感和压迫感。

可是现在,他在会议上一边勾着唇角,一边狂转那枚,亮晶晶、还反光的订婚戒指。

让人忍不住满脑子都是……

别炫了!别炫了!眼都要被你炫瞎了!

【综上,】

项目部的小道消息之王在同事小群里分析:

【这笔钱,很明显是,喜钱。】

【喜钱是个什么东西?】

【可能喜糖已经不能传递老板的喜悦,必须要发钱才行】

【发钱好,发钱妙】

【傅总不骂我几句,这钱我拿着都心慌】

【这还只是订婚吧,就发这么多,那结婚得发多少?】

【不知道,希望他们早点结婚】

【希望他们早点结婚】

【希望他们早点结婚+1】

……

苏凌青收到了钱,感到深深的无语,如果不是要谈接待海外合作方的相关事宜,他甚至不想进傅应呈的办公室。

好在工作状态的傅应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高效,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和苏凌青快速敲定大致情况,至于细节,他没有时间操心,全都是由苏凌青自己把控,至多让他和温蒂商讨。

“周日可以再安排一顿饭。”聊完工作,傅应呈忽然补了一句。

“和Steven?”苏凌青抬头,“也行,毕竟人家业务体量摆在那里,确实应该……”

“我是说和你吃。”

苏凌青:“?”

“再多喊几个人。”傅应呈淡淡道,“高义,温蒂,沈枝,关婧,宋文澜过年回来吗,把他也叫上。”

苏凌青悟了:“你这是要攒个局?”这么多年了,傅应呈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吃饭。

“他们应该见一下我的……”

傅应呈顿了顿,勾起唇角,慢悠悠道,“未婚妻。”

“别神经了行不行,”苏凌青忍无可忍,“这里面到底哪个人没见过她?!”

“……”

傅应呈沉默了会,淡淡开口,“但,他们还没有见过季凡灵的朋友。”

“?”

“陈俊和周穗,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我看你是嫌炫耀的场子不够大!

苏凌青不想跟他说话,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他起身正准备走,

看见傅应呈又在转戒指,忍不住提醒了句:“灵妹妹还不到年纪,订婚应该戴中指,这事儿都好几个人问我了。”

傅应呈忽然笑了一下。

苏凌青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傅应呈首肯:“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苏凌青:“我他妈这是撞枪口上了。”

“本来是应该戴在中指上,但她非要抓着我的手,戴在无名指上,”

傅应呈看了看自己的手,啧了声,矜慢道,“她这么坚决,我就,只能同意了。”

苏凌青微笑:“哈哈,是吗,下次见面我去问她。”

……

“……别。”

*

很快北宛又一次入了冬,十二月底,窗檐外面垂下一小排晶莹剔透的冰凌。

天气一冷,加勒比每天都窝在暖气宜人的专属飘窗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看着窗外的落雪。

九州集团研制的祛疤系列的产品正式通过了一系列审批,虽然暂时还没有上市,但傅应呈提前带回来了,给她试用。

“药膏只是第一阶段,后面还有其他的,”

傅应呈拆了包装,走到床边,淡淡垂着眼,“先过来趴下。”

季凡灵:“我自己可以涂。”

“后背怎么涂?”

季凡灵直接表演两只手一上一下在后背握住。

“……”

傅应呈见识过她身子有多软,但也见识过她这个人对自己有多敷衍,撑死了只有第一次会认真,之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胡乱抹抹敷衍了事。

“你当我的药是身体乳?别浪费了,”傅应呈拽了个枕头,冷冰冰道,“过来趴下。”

季凡灵觉得他的产品可能挺贵的,只好过去趴在枕头上。

后背拂过凉风,睡衣被掀了起来。

继而是一点药膏抹在后腰上,微凉的,让人不自觉地绷紧。

带着薄茧的指腹很快抵上来,推开药膏,带着温热的温度和力道揉捏。

季凡灵忍了几分钟,背脊酥麻一片,埋在枕头里的脸越来越烫。

直到他的手指往上,触到她的肩胛之间,女孩颤了下,拧身想坐起来:“算了还是我自己……”

傅应呈把她按了回去。

垂下的指腹很轻地,碰了下她蝴蝶骨上的疤痕,嗓音低低地:“……这是我看到的那次吗?”

季凡灵眼睫颤了下:“……应该吧。”

当年傅应呈只给她处理了脖子上的那一点,再往下,衣服深处,就不合适了。

“怎么弄的?”傅应呈又问。

啤酒瓶。

“……不记得了。”季凡灵说。

安静了几秒,男人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抚过伤疤,像是在上药,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他俯身,这次触感变了。

贴上来的是微烫的唇瓣。

血流从他吻的地方,轰得

涌上来,在头皮炸开。

季凡灵瞬间绷紧,挣扎着翻身过来瞪他:“干嘛亲我?还有你别把药吃下去了!”

傅应呈低着眼,长睫垂着,眼里情绪很深:“疼吗,那天。”烟花落下的那一刻。

季凡灵这次是真不记得了,板着脸躺下:“没感觉,干你的活。”

傅应呈没有继续干活,他弓着身子,捧着她的脸,启开她的嘴唇,低头舔吻,再然后是脖子,耳根。

最后,至少有一半的药膏,都蹭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药味,只能一起洗澡,然后重新上药。

季凡灵身上酸软,懒懒地不太想动,她只有这种时候才肯乖乖地被傅应呈伺候。

热乎乎的毛巾擦过脸颊,女孩耷拉着眼皮,忽然又说:“明天想去看一下我妈。”

傅应呈的手顿了下,嗯了声:“我送你去。”

第二天早上,季凡灵醒来的时候,发现傅应呈已经起了,既不在书房,也不在餐厅。

她找了一会,发现他在衣帽间,面前的衣架上挂了长长一排备选西装。

男人对着镜子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转头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季凡灵:“……”

傅应呈拿起另一套,在身上比了下:“或者这个?”

季凡灵欲言又止:“……你知道我妈已经死了吧。”

傅应呈眼神像是在问她,怎么这么说话。

季凡灵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古怪,欲言又止:“你,要戴这条领带见我妈?”

“这不是你送我的?”

傅应呈斜眼看来:“我是想着,阿姨和你的审美应该差不多。”

“……哦,”

这么正经的理由,季凡灵没有办法反驳,木着脸道,“那你戴吧。”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一看到这条领带,就会忍不住。

想起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

上了车,季凡灵还有点犯困,懒懒地靠在副驾驶打瞌睡。

平安符规律地在倒车镜下摇晃。

快到地方,傅应呈叫了她一声,季凡灵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才忽然意识到,傅应呈一路上连导航都没开。

这么远的郊区,陈师傅开了这么多年车都需要导航。

……他却认识路。

季凡灵喉咙忽然有些微微发堵。

下了车,到了墓碑前,季凡灵惯常擦了擦墓碑,又放上花,只是因为傅应呈在场,没好意思跟妈妈碎碎念,所以一直沉默着。

她都准备走了,才发现傅应呈一直在那杵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季凡灵:“不走?”

傅应呈盯着墓碑,喉结微微动了下,喊了声:“阿姨。”

季凡灵心里忽然动了下,侧目看他。

“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男人语气平稳,“我叫傅应

呈,生于1996年8月5日,毕业于B大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目前是九州集团创始人兼CEO,净资产……”

季凡灵听到数字,踉跄了下,扭头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她还是太保守了。

五个亿也不行。

“我家庭状况并不好,跟母亲没有来往,父亲尚在狱中,无期徒刑。但我履历干净,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傅应呈顿了顿,嗓音微涩:“我已经跟季凡灵订婚了,很遗憾没能得到您的见证。”

季凡灵忽然一愣。

她被傅应呈牵着,浑身僵硬,眼神飘忽,耳廓慢慢地红起来。

傅应呈竟然还会这么认真地说这种话,让她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有点想走,又跟中了邪似的,想继续往下听。

“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您可以一直看着我们。”

天上飘起纯白的细雪,男人嗓音认真、深沉、低缓,话语飘散在落雪的墓园里。

“……傅应呈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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