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方洁白锦帕子,握在手里犹豫一瞬,还是去沾了沾李兰修的脖颈的细汗,一点一点轻柔拭过。
这往常是仆役干的活,白真传做起来得心应手,帕子对颚下那块浅红的伤疤格外地关注,来来回回擦拭几次。
却还觉得意犹未尽,他指腹直接抵在颚下的皮肤,轻柔抚弄着那块伤疤,仿佛是第一次发现李兰修这个秘密。
李兰修被他弄得难受,眉头蹙起,脸颊在他掌中磨蹭着躲避,面具被蹭得往下一滑,露出雪白干净的侧脸。
白瀛强压住猛然抽回手的冲动,掌中醉酒的李兰修着实的好看,脸颊泛着薄红,唇瓣的形状曲线很秀美,感觉柔软轻盈,有种诱人的香泽感。
他盯着嘴唇看了须臾,挪开目光,可掌中的触感无法避开,触手可及的皮肤细腻光
滑,仿佛是握在掌中一块温润的玉。
实在是想把玩一番……
白瀛手指轻轻划过李兰修唇边,感触到那丝湿润和柔软,口舌里莫名地发干,一股奇妙的冲动,比食欲更强的冲动冒出来。
作为龙族,白瀛的五感比常人更加敏锐,欲/望更为炽烈。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兰修的嘴唇,喉结隐秘地伏动,舌尖轻舔过干燥的嘴唇,体内一股陌生的炙热在升腾,烧得他隐隐焦躁不安。
白瀛轻轻将李兰修的脸搁在锦榻,退出一步离他远一些。
床榻并不宽敞,李兰修没了枕头翻个身,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抵在榻尾,微微蜷曲着。
“……”
白瀛见状,幽幽叹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握住李兰修的一只脚,为他脱去鞋袜。
他向来最不喜欢人族,除了苏师颜之外,任何人族都令他不喜。
人族的皮肤太脆弱,轻轻一碰便是一道血口子,身体也不耐造,修炼时一个不慎经脉逆流就会死。
至于模样好不好看,他看来都差不多,都只是皮囊而已,他甚至从未觉得苏师颜美,只觉得她心性很好,是个修行好苗子。
李兰修却不太一样,白瀛能感觉到他的美,瞧着他就心跳加速。
他解开系带,缓缓褪下李兰修袜子,手指滑过脚踝,脚背,直到露出白皙圆润的脚趾。
白瀛捧着他的脚心,摩挲着脚背无比细腻的皮肤,微妙的触感引得那股焦躁的热流涌得更急促。
忽然他手中一空,紧接着胸口猛地发痛,猝不及防地一踹,踹得他向后微微一仰。
李兰修扶着面具慢悠悠坐起身,还没酒醒的声音慵懒黏稠,“你摸够了没?”
白瀛单手攥着他纤细骨感脚踝,慢慢直起身来,嗓音暗哑着说:“没有。”
听到这道声音,李兰修调整着面具,若有所思端详他。
白瀛手指在那脚踝金环轻轻摩挲,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曾经见过,我在你梦中化身为白龙,送给你我的鳞片。”
李兰修一怔,嘴角无语地抽动几下,好端端的妖王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大半夜溜进门,偷偷摸他脚的男人。
白瀛指腹在他的脚踝处轻轻滑动,俩人姿态很怪异,他屈膝半跪在塌前的足承,李兰修坐在榻上,一只脚踩在他肩膀的位置,被他攥住脚踝不能收回去。
他却呼吸沉重,声音故作若无其事道:“你我同宗,我是梅雪真君的真传弟子,你可以叫我白瀛。”
宗内其他人听到这句已然惊喜过望,这是何等的垂怜,李兰修冷睨他一眼,下巴一抬道:“松手。”
白瀛目光幽深露骨地盯着他,呼吸逐渐急促,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李兰修手指扶着额角,身子倚靠回锦塌里,醉意逐渐消退。
白瀛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抗,倒算是勉强听话。
白瀛是龙族的后裔,本身实力强
大,又是万妖之王,统领妖界万千妖魔,如果能将他收为己用,日后必定有大用。
他尚在思考着称霸修真界的大业,白瀛的体内燥热难耐,每一口呼吸出来的气灼烫,化成淡淡的白雾。
蛟有自己的发/情期,龙族亦是相同,白瀛不愿化为人身的原因便是如此,他是龙身之时,即使发/情燥热难耐,但因为没有性别,身上没有属于人族的器官,燥热感觉很快就会熬过去。
现在他清晰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前所未有的异样变化出现在这具崭新身体上。
他深深眯起眼,血红色的光从漆黑瞳孔透出,在眸底幽幽地闪动。
李兰修歪过头,眼波扫量他一遍,朝他轻轻勾动白净瘦削的食指,“白真传为何摸我的脚?”
白瀛起身凑近他,闻到他身上柔缓甘甜的味道,喉咙里燥热难以忍耐。
他双眼失去障眼法,变成原本的血红色,竖瞳紧缩成一条深黑细线,在这张清隽俊秀的人脸上尤为诡异,直勾勾地盯着李兰修。
李兰修似乎对这副模样很好奇,瞧着他的眼睛问,“嗯?你的眼睛怎么了?”
若他不问,白瀛尚且还能忍得住。
这句话一出口,白瀛猛地将他压倒在锦塌,俯身鼻尖在他的颈侧拼命地用力嗅闻,夺取那股甘甜清寒的香气,低声呢喃道:“我不吃你,让我闻闻。”
李兰修颈窝里被呼吸喷得发烫,伸手摸摸白瀛的后脑勺,轻轻地一下一下安抚。
白瀛鼻尖在他颈侧滑动流连,被他摸头发时忽然一怔,身体严丝合缝依赖着他,似乎是很喜欢被摸头。
只是闻闻还不足以满足白瀛的燥热,他伸出舌尖尝试性舔了一下颚伤痕,李兰修摸着他头发的手一顿,嗓子里溢出很轻的一声笑,漫不经心地疏懒。
听得白瀛耳朵发热,很想化成原形,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
他焦躁不耐地舔着李兰修的脖颈,哪还有点白真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