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收集证据、素材,为了写新闻稿要一遍、一遍看那些残忍的不打码的视频和画面,有时候,晚上闭上眼睛,受害者长着一张自己的脸,就被吓醒了。”
顾清淮眉心蹙起,薄唇抿成线。
钟意靠在他肩上,仰起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下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声音小小地补充:“而且,真的好太多了。
顾清淮:“怎么好了?”
共情能力太强,见不得人受苦,那些白天的所见所闻,在深夜都变成噩梦折磨她。
所以才会生病,
() 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度过暗无天日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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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很难过的时候,只能抱着这件衣服……但是现在,我可以抱着你呀……”
顾清淮身上是那件灰色卫衣,上次让他吃了一肚子飞醋、从她家带回来的那件。
材质很软,没有警服撑起的棱角,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恍惚之间还是她一见倾心的少年。
看他皱着眉、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伸手抚开他的眉心,明明拆弹的时候,他都云淡风轻,甚至有心情和人玩笑,现在却是如临大敌的严肃。
钟意把自己的手塞到他的掌心,手指错进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顾清淮问:“为什么会当记者?”
她以前说是喜欢,他没有多想。
钟意:“想为弱势群体发声,是不是有些中二?”
“其实很多女孩经历过性骚扰,在坐公交车的时候,在穿裙子的时候,在职场,在校园。”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能站出来为她们说句话。”
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这绝不是她说心里话的初衷。
虽然顾警官皱眉的样子一派肃杀、帅得人腿软,但她还是更想看他笑。
她挖空心思想要跟他说些好玩的开心的。
就像是想从自己贫瘠的生命里,摘一朵花给他。
有啦。
钟意从顾清淮怀里钻出来:“我当记者之后,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籍,我会读心术的。”
她的话音里有藏不住的小小得意:“我还去骗子团伙卧底过,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当时套话一套一个准。”
见她眼睛扑闪扑闪满是期待地看向自己,顾清淮敛起表情,配合她:“那你读一读我试试?”
钟意好开心,为他们的默契:“正有此意,我能一眼看出来,你看我的时候脑袋在想什么!”
顾清淮转过身面朝着她,手肘抵着沙发靠背、撑着额头,难得坐没坐相,有些懒散。卫衣领口随着动作微敞,脖颈修长喉结清晰,皮肤白得像没见过光。
看着钟意绷起的脸,他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钟意特别严肃:“看着我的眼睛。”
室内光线昏暗,电影里的对白都变成背景音,顾清淮当真无比专注地看向她的眼睛。
他有一双让人心动的眼睛,形状标致的凤眼,双眼皮自眼角至眼尾开阔,眼尾狭长冷厉上扬,不笑的时候分外阴鸷。
可笑的时候,眉眼的弧度最漂亮,瞳孔深处都是清朗的光,那藏不住的风发意气特别动人。
空气寂静,呼吸相融,温度悄无声息上升。
顾清淮:“看出什么了?”
钟意无比认真道:“顾警官真的很帅。”
顾清淮挑眉,唇红齿白:“少来。”
钟意嘴角弯弯:“你肯定在想,我女朋友哪会什么读心术。”
() 顾清淮眼尾倏然一弯。
钟意:“但是看她玩得高兴,我就配合她玩一玩。”
顾清淮眼底笑意渐浓,眉眼粲然,越发夺目。
钟意:“我说的对吗?”
顾清淮:“还有呢?”
钟意直接上手,双手捧住那张俊脸,左看看,右看看:“没了吧?我读不出来了。”
他的脸明明看起来没什么肉啊,怎么会这么软,冷白皮近看没有任何瑕疵,手感真是不错。
便宜占了个一溜够,钟意心满意足地收手,嘴角翘起的弧度像吃到小鱼干的猫咪。
顾清淮忍俊不禁:“笨蛋。”
钟意不满:“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顾清淮似笑非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钟意急了,人从缩成一团,变成跪在沙发上。
她大着胆子,撒娇一般搂上他的脖颈:“那你告诉我。”
顾清淮挑眉,目光散漫,任君采撷的浪荡样子:“凭什么告诉你?”
钟意好奇,心尖都发痒,直接扑了上去。
顾清淮猝不及防,就这样被她扑倒在沙发上。
她在上,他在下,四目相对。
他眼底却有听之任之的温柔,手指落在她脸颊。
钟意福至心灵,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口:“告诉我嘛。”
尾音柔软,是真的在撒娇,撒娇而不自知。
那副讨好的样子特别可爱,顾清淮嘴角一勾:“还算上道。”
语气不厚道,眉眼间都是年少时捉弄人的邪气,钟意心脏砰砰跳,脸颊不断发烫。
害羞无限发酵,这样的姿势太暧昧,她想要从顾清淮身上下来,下一刻那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揽住她的腰,他翻了个身,天旋地转。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两人位置对调,她下他上,光亮都敛在他的身后,眼里、心里,全是他。
顾清淮那双有些阴鸷的凤眼,要笑不笑,是少年时缠着她胡闹的不正经,瞳孔很亮,单是瞧着,都让她心慌,心跳带得胸腔起伏,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怕被他看出。
手指把她脸颊的碎发顺到耳后,带着枪茧的粗粝触感,电流传至四肢百骸,她紧张到睫毛轻颤,他已经低下头,软得不像话的触感,落在眉心,灼烧她的意识。
钟意的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沙发,睁眼撞进他含笑的眼睛。
他心无旁骛看着她,嘴唇从眉心的小痣往下,嘴角微微勾着……
他这样边笑、边亲她,眼睛还要看她,坏得不行,她承受不住,用手推他胸口:“你还没告诉我,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顾清淮低头,喉结滚动,视线下移越过鼻尖来到她的嘴唇。
在钟意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侧头吻下来,没有任何犹豫。
惯常的、漫不经心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是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心跳声震痛耳膜,钟意头
晕目眩。
莫名想起阔别重逢的第一面,他西装笔挺好似神明,把自己拉到身后,侧脸冷峻得让人不敢接近……
也想起他在射击场上,眼睛蒙上黑色布条,在不可视物的情况下五发子弹击碎五个玻璃靶,明目张胆地抢人,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想同他私奔。
察觉她在走神,顾清淮毫不客气,在她下唇咬了一下:“在想什么。”
不疼,力道不重,可是酥酥麻麻的痒意蔓延至全身,无措轻抿的嘴唇被那强势的气息侵占,钟意脸红脖子红,迷迷糊糊到口不择言:“想我前男友……”
顾清淮剑眉一挑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目光流连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下一刻年轻警官薄唇微张,含住她的下唇吮吸,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他没闭眼,凤眼冷峭紧盯着她,目光直白似挑衅:“你前男友也这样吻过你?”
他明知道,她只跟他好过,初恋是他、前男友是他、现男友是他,偏醋得像是在说别人,故意使坏、逗她。
坏小子。
灵魂都在发痒,挠不到只能承受,钟意喉咙吞咽无意识“嗯”了声,而后明显察觉唇上的力道加重。
在一起之后的亲吻都只能算是“贴贴”,捧着她的脸轻触时,他的薄唇是轻轻闭着的。
而现在,他那双拿枪的手,手指修长细直,插入她的黑发,嘴角开合,不断、不断地加深。
现在发现,纯情都是假象,又或者是猎人让猎物放松警惕设下的温柔陷阱,顾清淮凶巴巴亲人的习惯改不了,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年少时就很知道怎么亲她她会喜欢。
不知不觉间,攥着沙发的她的手被他握住,十指紧扣,来到头顶。
到底是和当过兵枪械打交道的男人,战场上厮杀的特战队员,枪林弹雨里九死一生的特警排爆手,制服都压不住一身反骨……薄唇辗转耳鬓厮磨,轻易让她缴械投降。
时间分分秒秒过,电影一开始还有声音,到最后播放演职员表,空气完全寂静下来,那细细密密的接吻声像催化剂闯进她的耳朵,脸红心跳。
钟意喘不过气,意识融成浆糊,完全失去力气的手攥着顾清淮的衣襟,想要埋头到他怀里,却被他躲开。
顾清淮手撑在她身侧,好整以暇地看她害羞到快要死掉,嘴角一勾,坏也温柔:“就这点儿本事?”
那语气冷淡、肃杀、带着调笑,像面对他手底下让人头疼的、不争气的兵。
钟意嘴唇被他重重含吮到发麻,什么都说不出,沙滩上搁浅的鱼一样、小口小口喘气,太久没这样被他亲过,陌生到忘记怎样换气……移开视线,不敢看他轻轻滚动的喉结。
在那红得快要滴血的嘴唇上落下轻吻,顾清淮最后温存,鼻尖似触非触的距离,他居高临下轻笑着问她:
“你前男友他、有我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