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抓药。”胡勇拿着药方走出了前厅。
“尹公子还未说今日过来所为何事?”相较于自己的病,胡玉文好似对伊华然来的目的更感兴趣。
“不瞒先生,晚辈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居无定所。晚辈来到万兴,突然萌生了落地生根的想法,于是在这里买了宅子。可晚辈除了吟诗作赋,没有其他营生,好在余兄有一身医术,便想在这里开个医馆。晚辈知道万兴已有一处医馆,幕后老板是张员外。若晚辈开医馆,定会惹来张员外不快,故而登门胡府,希望能有个依仗。”
伊华然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却并未惹来胡玉文的不快,相反更让他觉得性情相投,道:“开医馆好啊。这万兴就一家医馆,老夫家中每每看病,还需去县城请大夫,若你能在万兴开医馆,老夫求之不得,定鼎力相助。”
伊华然起身说道:“能得先生应允,晚辈感激不尽。”
胡玉文摆摆手,看向胡鹏宇,道:“镇上的铺子还有没有空着的?”
胡鹏宇想了想,道:“倒是有一间,只是铺子不大,若是置办药材的话,怕是地方不够。”
“那就看看哪间铺子合适,将铺子收回来便是。”
伊华然闻言急忙说道:“铺子的事就不劳烦先生了,我这里还有点银子,去牙行买间铺子还是够的。”
“胡家的铺子虽然不如张家多,但胡家有的是地,若实在没合适的,现建一座也不费事。”胡玉文再次看向胡鹏宇,道:“午后你带着尹公子去瞧瞧,若是有合适的地方,便赶紧置办起来。”
虽然胡玉文雷厉风行的性格,伊华然很是欣赏,却不想欠他太多人情,道:“能得先生庇佑,晚辈万分感激,晚辈虽身家不多,却有文人之风骨,不食嗟来之食。若先生诚心相帮,便将地原价卖给晚辈,晚辈将感激不尽。”
胡玉文越看伊华然越是欣赏,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伊华然在胡府用了午饭,陪着胡玉文谈天说地,若非胡鹏宇担心他的身子,劝他放了人,伊华然压根脱不了身。
“祖父已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胡鹏宇欣慰地叹了口气。
“先生是品性高洁之人,难遇知音,尹某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听伊华然这么说,胡鹏宇不禁有些讶异,没想到他竟说的这般直白。
“三公子不必这般看我,我行事向来无遮无拦。”伊华然坦然一笑,道:“其实,想讨一个人欢心,真的很容易,问题在于你愿不愿意。”
胡鹏宇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气,道:“尹兄所言极是,受教了。”
伊华然跟着胡鹏宇看了几间铺子、几块地,最后伊华然选了镇子西边的一块地,虽然不在镇中心,却在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上,大小也刚好合适,于是便定了下来,只花了二百两银子。
至于建房子的事,胡鹏宇争着抢着要承包,伊华然在象征性地推据之后,便欣然答应了下来,毕竟他初来乍到,做这些事实在费劲,不如承包给胡家这个地主,既省心又省事,还省银子。
正如余明磊所说,七日后胡玉文的病症便已减轻,一个月后基本痊愈,胡鹏宇对此喜不自胜,虽然胡玉文老了,他们这些儿孙也已成年,可胡家还得胡玉文撑着。
这一个月来,伊华然的小院外多了人窥视,不用猜他也知道,定是张家的人,毕竟他曾大张旗鼓地跟着胡鹏宇去看地,身为万平的地头蛇之一,怎能不调查。
张家很快便派了人,邀请伊华然上门做客。伊华然知道这是试探,不过他没打算去。若是两面三刀的话,最后只能落得两边不讨好。胡玉文得知消息后,派了十几个家丁,将伊华然的小院围了起来,大有谁敢来找麻烦,让他们有去无回的架势。
胡玉文亮明了态度,张振平不得不善罢甘休,毕竟胡玉文是县太爷的老丈人,若是真把他得罪死了,没他的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