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划过一抹惆怅。

他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见证过无数的兴衰荣辱、文明诞生与湮灭，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

但唯独一件事，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一段遥远的岁月，他的性子肆意暴戾，心思深沉难测，无人敢近身侧。

在他看来，这世上无善恶，无对错，唯一存在的便是本源规律。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自当以规则至上生存，所以他从未考虑过要守护这个世界，更别提统一大陆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灵魂沉睡，身躯化作灵像，穿梭了无数个轮回，遇见了那傻鱼。

北肆闭上眼睛，云层渐渐散开，洒下无数光辉。

“小鱼儿，吾不会喜欢人。”

“但世间万物皆是因果循环，吾曾欠你一份情债，那便以北肆之名偿还。”

……

奈维迩回到房间，将门锁死，躲进洗浴室里，用凉水浇灌了整整三遍脸，才让燥热的脸庞降温，让心脏恢复平缓。

刚才北肆亲昵的举动刺激了他的思绪，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方才被北肆吻过的脸颊的场景，甚至会胡乱幻想出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他不由皱眉，伸手捂着胸口，那处跳动得异常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跳出来。

奈维迩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哥哥已经答应他了，但他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他的手摸向旁边，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北肆送他的那枚戒指。

奈维迩盯着戒指看了许久。

他垂着眼眸，眼底掠过一抹晦暗莫名的情绪。

“北斯大帝，牧伽揶。”

“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了……”

……

等北肆重新回到餐厅的时候，餐厅里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人，其中芙撒和关卷正围着餐桌中央的奶娃娃。

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正捧着牛奶杯咕咚咕咚喝着，一边喝，一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众人，一副单纯懵懂的模样，看得众人心都化了。

“哇！他好可爱啊！”

“好萌啊！”

芙撒夸张地惊叹。

关卷站在一旁看着，嗔怪道：“小声点，别吓到他。”

芙撒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我又不凶。”

见北肆走过来，芙撒赶紧站直身体。

“先生，您起来了？要吃点什么吗？”

“吃过了。”

北肆看了眼奶娃娃，目光在他手中的杯子上顿住。

芙撒以为北肆不知道小孩的来历，于是，出声解释道：“这孩子是翼族的弃婴，不过，管理员说了学院不能养他，虽然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杀伤力，但难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等他吃完，我们要将他送到异族管理部门去，先生你看？”

“我可以带他去翼族。”伽布里突然出声道，她的面色冷漠严肃，“如果他愿意，翼族会有人照顾他长大。”

北肆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地问：“你确定他是翼族？”

伽布里微怔。

小孩身上的翼族特征明显，翼族的外表与普通异族差距颇大，尤其是背脊处生长双翼的骨骼，更是鲜明醒目，几乎一眼就能分辨。

“先生，难道他不是吗？”她迟疑地问。

北肆摇头，“他不是翼族。”

“那他是什么？”关卷挠了挠头，插话道：“不对，你们为什么对异族这么熟悉啊？”

“这么多年的异族文化课白上了？”芙撒白了他一眼，随后朝北肆说道：“先生，管理员还说了最近岛上有些不太平，有可疑的异族人出没，让我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