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地,另只脚放在脚踏上,闻言道:“妥协?”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于他而言,让他面对一辈子无爱的婚姻,他无法接受,他并未言语,只问:“你和外公,过得幸福吗?”
据他所知,安妮和外公,也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结婚走在一起。
安妮道:“我觉得应该是幸福的,因为你外公很尊重我。虽然我们不相爱,但是我们从没有吵过架,彼此都很自在很自由,因为不爱,所以我不会介意他身边是否多了谁的电话号码,或者晚归,而他也不会介意我和男邻居探讨花艺,更不介意我在谁家办派对晚归。就像现在一样,他在葡萄牙,我在香山澳,我过得很快乐。”
因为不爱,所以省去了爱情里的酸涩和苦楚、这是人生的另一种捷径。
“那你后悔吗?”兰濯风问。
后悔一生都没有爱人的生活。
“人不都是在生活里无数次后悔又无数次妥协吗?”安妮笑说:“但自从我养育了你的母亲,而现在你在我身边后,我就不会后悔了,反倒觉得这种人生,很美满。”
兰濯风淡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或许当时你妥协只是没有你爱的人,如果当时有你爱的人或许就不是妥协了,而是对抗。”
人生不能一直在妥协,更不能一直在后悔。
安妮被兰濯风的问题问卡壳了,半晌后才说:“难道你现在有爱的人?”
兰濯风端着水杯抿了口,水光倒映,掩盖住他的眼眸。
“不管有没有,我想和你说,Keith,在兰家,你别无选择。”安妮说,然后伸出手:“借你的火柴盒一用。”
兰濯风拿出火柴盒,递给了安妮,她倒是一针见血,就算有没有又能如何?兰家的哪个后生,不都是听从长辈的安排。
有也只不过是多了对抗罢了。
安妮戳燃火柴,准备点到蜡烛上时,兰濯风看见了蛋糕上的葡语
——Parabéns ao Sr. Keith, 26 anos。Espero que aos 26 anos, você possa alcan?ar a liberdade que deseja。
他伸出手挡住了安妮点蜡烛的举动,似不经意,似随口问:“安妮,这个蛋糕,是谁做的?”除了她,他想不起谁还会称呼他为Keith先生。
安妮很爽快的说:“我还以为你要吃进去了才会知道,没想到那么快被你发现了,是我请孟浔做的,她在你来之前离开了。”
“她怎么知道我生日?”
“你怎么变笨了?”
当然是安妮托她帮忙做蛋糕顺便知道了。
兰濯风敛眸,目光落到那行字上。
“Parabéns ao Sr. Keith, 26 anos。Espero que aos 26 anos, você possa alcan?ar a liberdade que deseja,”这句话从兰濯风的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葡萄牙人语法里的温柔和浪漫,他不明显,十分漫不经心的问:“这是她写的,还是你让她写的?”
“当然是她写的。她的葡语进步不少,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读一句西班牙的谚语:A vida livre é toda a minha ambi??o,或许她看出了你对自由的向往。”安妮把蜡烛点燃,说:“好了,你可以许愿了。”
蜡烛被安妮点燃。
兰濯风闭上眼眸。
A vida livre é toda a minha ambi??o
——自由一生,是我全部的野心。
Parabéns ao Sr. Keith, 26 anos。Espero que aos 26 anos, você possa alcan?ar a liberdade que deseja
——祝Keith先生26岁生日快乐,希望在26岁里,你能够实现你想要的自由。
兰濯风睁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