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在看什么呢?”
“看街道吧?”
“看什么街道?街道有什么好看的?野哥一定是在想明天和14K的那场仗怎么打!”
“对对对,没错没错……”
野哥什么都没看,野哥很惆怅,队长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都要当上堂主了!
赵家婚宴之后,张道南先后又收到几份邀约,除了必要的,其他的他都没有再去。比起在宴会上和别人虚以委蛇,他更愿意去医院探望受伤的工人。
三十六个受伤的人里,二十多个轻伤,剩下的还在医院住院,其中有两个伤势最严重,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张道南先去病房探望其他人:“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家都说:“好些了。”
张道南道:“那就好,反正就在医院,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医生说。大家放心,医药费厂里负责,包括这段时间你们的误工费、修养期间的营养费,都是厂里的。”
大家顿时激动起来:“谢谢老板!”
“谢我干什么?你们是在厂里出的事,厂里就应该负责。”
那可不一定,若是换了其他厂,能负责医药费,都算老板有良心了,大家很高兴。
张道南让他们安心在医院养伤,嘱咐了几句,将带来的慰问品放下,前往重症监护室。
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一个是个年轻小伙,大家都喊他财迷章,厂里的女同志们说他一分钱掰两半花,精打细算比师奶还厉害。
另一个是一个小姑娘,今年才十八岁。
张道南问了问医生两人的情况,站在外面,隔着窗户,静静地看着两人。
好一会儿,他出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身边的长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张道南抬头:“二哥,你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季屿“嗯”了一声。
“二哥,”张道南露出一抹苦笑,“我们还有两个工人到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梁永章,”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重症监护室,“大家都叫他财迷章,不管再累,他总是一张笑脸,他的名言,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怎样都是一天。”
“厂里有加班的活,他总是第一个报名,说要努力攒钱,早日带弟弟妹妹搬去有阳台、可以每人一间屋子的大屋……”
张道南又指了指另外一间:“小渔,小姑娘才十八岁,她父亲欠了赌债,要把她卖了,被她偷听到,一个人从乡下逃到城里。”
“这姑娘还是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在厂里除了工作,她最喜欢的就是抱着本书看,说将来想继续念书,相信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天晚上,要不是她,躺在里面的或许就是我……”
“哥,你说……他们还会不会醒来?”
季屿没有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坐了一会儿,将手里的皮箱递给他。
张道南问:“这是什么?”
“医药费加抚恤金。”
“啊?”张道南接过皮箱,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猛地合上,怪不得这么重,金光闪闪,一箱子金子。
“二哥,哪儿来的?”二哥不会带人去抢银行了吧?
季屿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