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孟秋要还给他们:“我有——”
大家说:“收着收着,快收着。”
孟秋见大家不要,把糖果推到桌子中间:“那我们一起吃!”
结果那边于厂长讲话都快讲完了,桌上的糖果除了她,没一个人动。孟秋索性把糖果抓回来,剥开,从自己的左右开始,一人嘴里塞一个。
大家推拒,有说自己不爱吃糖的,还有说自己不爱吃甜的。
一听就是借口,这个年代还没见过谁不喜欢吃甜的呢。孟秋表示糖已经剥开了,反对无效,强制执行。
一分钟之后,他们这桌整齐划一,每个人嘴里都嗦着一颗糖。
孟秋道:“好吃吧?”
大家表示一般:“太甜了,齁得慌……”
“就是,我年纪大了,牙不行……”
完了,把剩下的糖塞孟秋兜里。
“好了好了,我们都尝过了,剩下你留着吃。你年轻,牙好。”
孟秋接受了大家的好意,她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的糖,看了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叶总师。
茶话会不是开会,于厂长简单地说了两句,大家就闲话起来。
工人们说起车间的事,有提到最近遇到的问题的,领导班子现场给解决办法,暂时解决不了的,也表示交给他们,他们来想办法。
大家全心全意,目标一致,就是为了早日把运输机制造出来。
还有的聊起这段时间工作中闹出的笑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食堂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Y-6运输机的研制工作于71年开始,从分析、实验、研究、计算到设计定型,近3年的时间,才进入试制阶段,虽然距离真正飞上蓝天还早,但对研究人员来说,肩上的担子终于减轻了一些。
今天也算是他们难得的放松时间了。
连叶总师嘴角都挂着笑,听那边车间里的同志说笑话。她正听着,身旁有人叫她,叶总师回头,嘴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甜的。
叶总师看着像兔子一样蹦走的身影,摇头轻笑:“这孩子……”
旁边制造厂的冯工笑道:“小孟同志是您的学生吧?真贴心!”
叶总师没有反驳,反而下巴微抬,有些骄傲地应了一声。
聊完工作中的趣事,有人自告奋勇,上前表演节目。
先上去的是一位男同志,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快板,手上那么一打,范儿就起来了。一套词说下来,都不带换气的,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紧接着上去的是一位女同志,珠玉在前,女同志毫不畏惧,落落大方道:“我给大家来一出《赶坡》吧!”
她张口唱道:“军爷!军爷讲话真见浅,你把我宝钏下眼观。我的父……”
声音高昂深厚,行腔抑扬顿挫、刚柔并济。
她还穿着白天在车间的那身工装,甚至胳膊上还套着袖套,可起手间,一举一动,就仿佛在戏台上一样,眼波流转,表演细腻传神。
“……有朝你娘死故了,尸首埋在大路边……过路君子念一遍,把军爷孝名天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