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这里,她?要如何安心休息?
她?未动,他却似乎也并未靠近她?,声音离她?耳后尚有距离,沉沉传来:
“微臣是君子。”
倒是先?把她?的话头堵上,又给彼此留了几分余地。
想起自己昨日?趁着太医未离去,紧急让隋嬷嬷办的事,萧月音咽下口?中津液,道:
“恐怕不止是这几日?……”
却看到眼前纱帐上由背后的笼灯照射出的他的影子,不仅越拉越大,还将灯光渐渐掩盖,她?顿了顿: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都会如此。”
最后几个字时,他已再次提起灯罩,恰好?吹灭了床头柜上由他亲放的笼灯,一室骤然陷入黑暗。
裴彦苏将她?的衾被拉上,朝她?掖好?了被角,隔着衾被拍拍她?的手臂:
“说好?了与公主?夫妻一体,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
萧月音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昨晚裴彦苏确实如君子一般,即使她?已经裹着自己的衾被又往里靠了不少、几乎贴在了墙上,他也并未多动半分。
起先?她?仍是紧张的,甚至胡思乱想。
因着先?前几次与他的亲吻,她?总害怕他趁着她?熟睡后突然发?难,直到听着他的呼吸匀停,萧月音才慢慢放松下来,仍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也沉沉入了梦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他在,那些惊醒之前反复出现?的恐怖之物,她?再也没有见到,一晚安眠。
从床榻上坐起,才发?觉房内空空荡荡,原来他那晚说自己习惯晚睡早起,并非在说谎。
耳房中值夜的人已换成了毓翘,听到她?的召唤、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时,眼神本分动作麻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像是一切安然无恙。
实则,这一回乌耆衍单于的敲打,无疑是影响不小的。
其一便是她?只能留下身边几人伺候,除了三位居长的嬷嬷之外,便只剩毓翘和隋嬷嬷手下的翠颐这两名年青宫婢了;
其二是太医走后,有许多可以做文章之处,也变得?讳莫如深,她?不敢轻易相?信旁的医者;
其三是周宫的庖厨没了,便再没有人能做出合萧月音口?味的饭食,先?前刚来幽州的几日?,她?便早已领教过乌耆衍为裴彦苏所拨的庖厨,手艺是如何粗犷不羁——
就如同她?眼前餐桌上摆着的几样小菜,看似花样繁多,内里却是油腻乏味,根本下不了筷箸的。
萧月音便只能以那用猪油炒的白菜,来下半熟不熟的水面清粥了。
裴彦苏并不在临阳府内,萧月音在饭后重新?梳妆整理了一番,便前往裴溯处,郑重补了那个昨日?未竟的奉茶之礼。
裴溯一如既往温柔慈爱,笑着接了她?的茶后,又言及今早裴彦苏来向她?请安时,提起她?昨晚梦魇之事,好?一番和软安慰。
不知?是否从小丧母的缘故,萧月音看裴溯,总会无意中将她?当成真正的母亲,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