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和康王妃都是公主的皇嫂,戴嬷嬷如此说来,萧月音大约也猜到所为?何事,只能讷讷接过她?递来的册子,却只捏在手中,连目光都不敢多一丝停留。
“公主,你?的两位皇嫂与皇兄成婚之?前,都只是略略见过几面?而已。公主这次嫁予王子虽然算是阴差阳错,但缘分天定,这段时?日公主与王子的诸多接触,在奴婢看来,王子也必定疼惜公主,公主不必紧张。”萧月音浑身的紧绷都被?戴嬷嬷看在眼里。
“我?,我?,”答应与萧月桢交换一事,戴嬷嬷至今被?蒙在鼓里,萧月音也不好?再开口从头说明,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是我?实在不懂……”
“公主为?国祈福,从小长在佛寺,对男女之?事不甚通晓、甚至略感迟钝,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戴嬷嬷早已为?她?找好?了台阶,“公主放心,有奴婢在,公主一定不会为?此吃苦的。”
“吃苦?”萧月音想不到会听到这个字眼,美目不自觉睁大。
“自古以来,新婚初夜,第一次会疼是难免的。”戴嬷嬷毕竟是教导过太子妃和康王妃之?人,循循善诱,“鱼水之?欢,周公之?礼,乃人之?本性,又是繁衍子嗣的必由之?路。”
说着,戴嬷嬷便款步上前,替萧月音翻开了她?手中的这本册子。
手不释卷,勤敏好?学的公主自然将视线垂落,映入眼帘的男女赤身裸体,以各种姿势和角度交叠,其上面?容如痴如醉,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映证戴嬷嬷那“鱼水之?欢乃人之?本性”所言非虚。
萧月音却只觉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一把被?施了咒术的扫帚,将方才入眼的污秽画面?全部扫除干净。她?刚想要将手中这仿若烫手山芋一般的画册盖上,却先被?戴嬷嬷发觉,生生按住:
“公主你?虽然是金枝玉叶,博览群书殚见洽闻,但这一件事,公主要听奴婢的。”
眼见戴嬷嬷态度坚决,萧月音便只能垂头听讲,将手心掐得死紧。
宽衣解带云云、青紫痕迹云云便也罢了,反正似懂非懂,但当听到那行?房一事具体如何完成时?,这不谙人事的公主,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怎,怎么能进得去……”
戴嬷嬷心道?:若是此时?将女子如何生产之?事再细细告知,小公主恐怕是要被?彻底吓到,死活不肯配合了。
是以,戴嬷嬷眼角带笑,再次宽慰道?:
“到时?候,公主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尽管开口便是,王子必定会顾惜公主身子的。”
“可是,可是他连舌头都那般霸道?,”想到那日热吻的疾风骤雨,萧月音忍不住黛眉紧锁,“又……怎么会顾惜?”
谁知戴嬷嬷闻言双眼放光,只在刹那便想起了公主试穿嫁衣那日,他们这些婢仆们退下之?后,公主与王子单独说了许久的话,后来王子离开去请牧医,独留的公主脸颊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却什么都没有多说。
“公主怎么会知王子如此秘辛?”虽然已猜到答案,戴嬷嬷仍是循循善诱。
萧月音既知戴嬷嬷耳聪目明,方才冲口而出的话也必然不能收回,于是又只能红着脸垂着头,把那日与裴彦苏的往来大致与戴嬷嬷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