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都发颤,用力喘息几次,方用力道,“你?背着我!我崴了脚,走?不了了,你?背着我出去!”
他闻言,正要蹲下,似是想起?什么,又抬头,“我——”
“什么?”
“我患了时?疫。”
他声音又轻又淡。
他果然知?道了。
邱绿抿住发颤的唇,她一声不吭的上了明玉川的后背,环抱住他的脖颈,声音僵硬。
“还没根据的事情,赶路更要紧,你?背就是了。”
明玉川的身子明显有些不稳。
他将她背起?,忍着右脚的残痛,迈过泥泞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心中,却期盼这痛,这重,能跟他跟的再?久一些。
再?久一些。
邱绿埋在他的后背上,她的指尖发颤,紧紧地扣着少年的肩膀。
“谁跟你?说你?得了时?疫的?”
“丰充在夜里同我说的。”
她本以为告密的那?个人会是杨荞。
难怪。
她就说,明玉川怎么会忽然那?样对待她。
“我以为你?厌了我,”邱绿道,“我以为你?对世间一切都厌了。”
如从前一般。
没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看?一切都没了兴致。
“怎么会?”他竟笑了,“自?心中有你?之后,我再?没有厌过这世间。”
“每日光是想到你?今日会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睡了多久,想到我送你?金银,新的衣衫首饰,想到你?笑,朝我逗趣,我光是想到那?些,便再?没有厌过。”
“我只恨我自?己太没用了,”他声音轻轻的,落入她耳中,“邱绿,我怎么就是守不住呢?”
邱绿的泪晕透了他的衣衫。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衫,眼前一片模糊。
“衣衣,你?之所愿,又怎会不是我之所愿?”
她何尝不想与他过四季,尝佳肴,穿上漂亮的衣衫站到他的眼前。
他鲜少对她有所夸赞,每每,只是痴痴望她。
仅此而已,与他对视一眼,便足以令她满心欢喜。
“我并非只能与你?共甘,”邱绿声音抖的不成样子,“衣衣,我并非只能与你?共甘啊,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我并非不信你?!”他急急朝她解释。
“你?就是不信我!”
“我没有!”
她趴在他背上,一点都不安分,手?用力的拍他的肩膀,“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明玉川忍痛任她打,听她声音越发大,“你?小声些——!”
刚回?过头。
便对上她一张早已经?哭花了的脸。
她整张脸都是红的,紧紧咬着下唇,双眼也泛红,濡湿的墨发散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玉川怔怔看?着她,眼泪却自?眼眶里掉的越发厉害。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这么与他对着视线。
“那?就等?追兵来了……”说着说着,她哭的越发厉害,“把我和你?都杀了吧,砍你?三十刀,砍我十刀。”
“邱绿,你?发的什么疯——”
“明玉川,你?就是不信我,你?凭什么之前几次三番的对我无理取闹,对我闹脾气?”邱绿恨不得打死他,“对我又摔碗又砸锅!几次三番的试探我!”
“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凭什么试探我?不信我……”邱绿喘不上气来,她越说越生气,竟用力咬住他肩膀。
痛的钻心。
他稳住身体,将她稳稳当当的背着。
光是想起?那?些。
他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