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顿顿吃鱼的,倒是两人闹了什么矛盾要说开,夫妻哪有这样的?”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台阶给了多少?你也该原谅他了。”
再是脾气?好的人,也耐不住这般的夫妻离心,不给脸面。
蓉娘可谓操碎了心,姑娘想在公府立足,最首要的便是三爷的宠爱。
若是失去了,往后的日子可如?何过?
曦珠明白蓉娘的意思,心中难受。
喝过甜汤之后,她握着蓉娘的手,宽慰道:“您别担心,我知道该如?何做的。”
迟早地,她要与?他和离,要离开京城。
她还有去处的。
回?家。
*
久居破空苑,在一方天地,终归会厌倦地,且随着日月轮换的流光,越发强烈。
曦珠想要出去走走,就在公府的园子。
至于?公府之外,那些热闹的街道。
卫陵道:“现今朝局不太平,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就在园子里逛逛吧。”
她还有什么好说呢。
他几?乎日夜看着她,兴许她刚一出破空苑,他便会察觉追来?。
曦珠不想在这样的事上,和他再起争执。
便是在这点上,他和傅元晋又有多少区别……一样的,听不懂她的话。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她看着身前,给她系披风带子的他。
低着头,垂落的长?睫,半掩漆黑的眼眸。
越来?越像前世的那个他了。
在他笑着要牵她的手,曦珠侧身躲开了。
余光,是他失落的神情。
但在这种小事上,卫陵是愿意迁就她的,依旧高兴得很,道:“走吧。”
她终于?肯出去散心了。
醒后长?达十日,走出破空苑,正是一派春光盎然的景象。
走在鹅卵小路上,沿途草木葳蕤。
时正晌午,头顶的太阳暖烘烘地热,照地人精神许多,也照地被风吹过的花树,摇晃出一阵又一阵的、混杂的香气?。
不觉深吸一口,似乎心中堵住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
发丝随风微飘,曦珠并未走远。
从前世的那一场沉睡中醒后,她的身体变得容易缺力。
绛纱裙摆滑过玉簪花丛里的石灯,伸手压过夹竹桃嫩枝,她来?到湖边,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是暖融春风。
天上是云卷云舒,倒映在宽阔的湖中。
清澈的水里,不时两三尾锦鲤嬉戏游过。荡起圈圈涟漪,惊动岸边一丛又一丛的黄菖蒲,俱已抽芽拔高。
脚下是葱绿的绒草,卫陵便坐在一旁,陪着她看这番景。
两人分坐两块石上。
他们一直沉默,这是这些日以来?,惯常的场面。
他正要找话开口,却忽然听到她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峡州时,后来?的我好像又喜欢上你的事?”
卫陵一怔。
不需他的回?答,曦珠眺望不远处一棵垂柳树枝上,停驻梳羽的黄鹂,接道:“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我为何会重新喜欢上你?”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兴许是太苦了,不想着和你的那些过去,我都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我总要寻到一个支撑活下去的念想。”
“但我和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