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迟迟不见夫人?。
而那力?道,好似不是来自阳间道。
门外的几个亲随探着?一双眼往屋里,惶恐不安地观望。
原以为三年前去?京城述职,得知夫人?病故,疯了好些日子。
饭不吃,觉不睡,整个人?瘦得快脱相,老?夫人?来劝也不听。
只不管不顾地日夜饮酒,盯着?那块灵牌,絮絮叨叨地和夫人?说话,不时几句骂言。
后来渐渐好了,开始对海寇大肆攻伐,受了伤昏迷,会唤夫人?的名。
以及一些节日以及忌日,会怀念夫人?,独自喝些酒愁闷罢了。
这段时日,又开始发疯。
总兵这是第几次为夫人?发疯了?
夫人?去?了,便让她安息呗。
招什么魂啊,到头来难过的是自己。
几人?回转头,互相看?看?,唉声叹气。
“哈哈哈,你?要?我死?,你?竟然要?我去?死?!”
“柳曦珠!柳曦珠!!!”
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雾茫茫的视线中,傅元晋脸色苍白,环顾周遭的碎裂景象,紧咬住泛凉的牙,眼睛酸涩地淌下了泪水。
从前她在时,精心装扮的他们的居所?。
他以为的家。
每一日,每一夜,她都在这里等他回家。
“呵呵。”
喉间胀痛难忍,傅元晋蓦地又哑笑两声。
她敢与卫陵提到许执,可敢说起他吗?
“敢吗!”
他垂头望着?手中最后一样完整的东西,她的灵牌。
上面的红漆依旧鲜亮。
没有一丝灰尘,时常擦净。
一刹抬起手臂,要?摔了它。
将它砸个粉身碎骨!
但在即将落下的那霎,他终究停住了。
缓缓地,慢慢地,把它放下。
然后将它抱在怀中。
靠墙滑坐了下来。
斜照的夕阳落了进来,他坐在窗棂下,一堆碎去?的旧物中。
默然地紧抱住她。
*
直至翌日,王壁从傅总兵的口中得知夫人?在另一个世,就在京城。
或许比目前他们所?在的世,还?要?早十多年。
他讶然地瞠目结舌。
大小三千世界,各有不同,竟会有如此奇异的事。
但骤然地,他想?到这兴许便是此次招魂,如此艰难的地方。
峡州与京城远隔千里,纵使傅总兵与夫人?身处两个不同的世,但地域不同,也许会有碍招魂。
倘若在京招魂……
但该事王壁踟躇许久,并?未告知。
即便如今无仗可打,总兵领兵镇守一方疆土,未得旨意,仍然不能擅离职守。
依照当前傅总兵发疯的劲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另外有一桩更?为严重的事。
直到入夜,他方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