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便叫青坠去膳房那边拿些?热菜和饭过来。
青坠向三爷行礼过后,走出了门。
蓉娘紧跟着道:“我让人烧水备好,等会好洗个热水澡。”
年纪大了,但眼睛算清明,见?三爷的衣裳湿了,头发也是润的。
外间这般大的雨,可得洗热乎,免得一个被窝睡的,把她家?姑娘染病了。
等人都退出去,卫陵才脱下外袍,挂到屏风旁的木施上,瞧着跟他过来的,穿身雪白亵衣、披散长发的人儿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又是为了秦家?的事吗?”
曦珠看了一眼那半湿的衣裳,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自然听说今天是秦府抄家?的日子?。
卫陵笑道:“是,去了一趟,这才晚回来了,是不是等得久了?若是困了,先去睡,不要等我。”
“等的不久,也不大困。”
见?他不欲多说,曦珠也不多问。
只?要秦令筠死了,她立时轻松许多。
转移目光在桌,他放落的那两?包糕点上。
“你回来的晚,还有空去买点心啊?”
“是大哥买给大嫂的,多买了几包。”
卫陵将与大哥的对话说来。
曦珠走去打开油纸包,拣块枣栗糕咬在嘴里。
再拿了块,转身抬手,塞进过来之人的口?中。
卫陵伸手接过,两?口?吃完后,依在桌边,拿起桌上的那个瓷壶,拔出塞子?闻了闻。清香扑鼻,果然是酒。
不由笑问道:“你今晚喝酒了?”
曦珠还未吃完,捧着碎渣子?,怕落在地毯上难清理,含糊不清地道:“原想你今天回来吃晚饭,我们一起喝几杯的,但你没回呢,我就没喝。”
卫陵眼中笑意愈发浓了。
他看出她很高兴,自从?秦令筠死了以?后。
“现在也不迟,表妹陪我喝两?杯。”
曦珠抿唇笑应:“好呀。”
等青坠送来饭菜,曦珠披件厚实外裳,卫陵又把烧热的炭盆拖至厅外。
两?人一壁喝着酒,一壁吃着菜。
又是各自絮叨这一日,在府中、在府外做了哪些?事,烦心的、欣喜的。
直到一壶酒喝完,已?是酒足饭饱。
撤去残席,整个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曦珠面?色微红地推人去洗澡。
“快去洗了好睡觉,我给你找衣裳去。”
卫陵被推进湢室前,瞟到她蹦跳着去衣柜前,给他找睡时穿的亵衣。
他失笑地走进热水漫涌出的白雾中。
等洗好出来,坐在她的妆台前,她又站在他的背后,用?干帕子?给他绞发。
他的头发粗硬,但是很顺,和她弯曲柔顺的发丝不一样。
她费力弄着,他在镜中看她认真的神情,却忽地留意到她身上的味道变了。
之前是浓郁的牡丹花香,这会好似是茉莉花的香气,清甜淡雅。
再瞧见?妆奁旁,有一个精巧的新盒子?。
拉过在后颈撩拨他头发的手,低头嗅道:“换了香粉?”
“嗯,是华音送来的,她会做这些?。”
曦珠笑地弯腰趴在他右侧的肩膀上,挨着他,朝他的耳朵轻轻吐息。
“表哥觉得好不好闻?”
卫陵仰眼去看她妩媚的眼眸,反手勾住她的腰身,轻巧一托,把人抱坐在大腿上。
捏着她的下巴,倾身亲了上去。
模糊不清的低笑声。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