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相扑的壮硕男子,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旁,拿巾帕擦颈间的汗休憩,笑看他的六岁小女儿接过银子后,跑去把新买的梅花,抬手递了过去。
“谢谢。”
曦珠喜悦地接过那支梅花,又笑着夸赞眉心缀着红点的小姑娘:“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红了脸蛋,眨巴下眼,小声道:“谢谢。”
转过身,红色的棉裙子晃动地跑远了。
到底看了近一个半时辰,曦珠走得脚酸,肚子也空荡,脚蹦跳两下,脸贴着身边人的胳膊,喊道:“我饿了。”
卫陵低眼看她,问:“去吃元宵,好不好?”
七日前,就让人提前去定好酒楼的雅间,只等着今日。
那家的元宵是京城中?最好吃的,今晚不宵禁,会彻夜开?门。
“不想吃。”
曦珠摇了摇头,垂眸转动梅花树枝,她现在不大想吃软黏的东西。
卫陵又问:“那想吃什么?”
曦珠想了想,看向他,问道:“吃馄饨吧,你想吃吗?”
“我吃什么都行。”
卫陵扫看周遭,望见前边的典当铺子,想着附近有哪里的馄饨最好,应声道:“我们就去吃馄饨。”
这里离西南坊市最近,记起那里紧挨梨园戏楼的一条巷子口,有一家馄饨的小摊子。
没有门面,却?很美?味。
他也许久不曾去那里吃过馄饨了,好似最后一次去,还?是前世离京之前。
不知这么晚,还?在不在那里。
但应该在的,他心里希冀着。
他握着她的手,将嚷闹甩在身后,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在回?忆的道路上。
不过穿行两条短巷,便到了地方。
一株垂柳树下,挂着一个笼子,里面有只八哥在叫。
火炉还?在旺盛地烧着,大筒里翻滚白汤,铁锅上也沸着水。
浓雾飘散在冷风之中?,瞬间消弭不见踪迹。
一个抽着鼻涕的孩子,在蹲着刷碗。
一个老婆子正用篾片包馄饨,露出没牙的嘴,与小方桌旁坐的一个挺大肚、戴皮帽的人,在笑着说话?。
隐约传来对话?。
“都这么晚了,还?来吃馄饨啊?”
“才逛完街,买只鸟来玩。肚子饿,想着您老该在,就过来吃碗馄饨。”
“哎呀,也是想着趁这个好日子,多挣些钱。”
“比平日多些客人了吧?”
“是嚜,就是忙得很,你这会来,我还?得现包。”
老婆子讲着话?,背上疼得很,站起身,捶打了下驼塌的后背,正要将包好的馄饨拿去下锅。
跟前走来一对牵着手的年轻人,模样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
再细瞧,认出人来,嘴角愈加咧大。
“好久不见你来了,这是……”
老婆子看着姑娘头上的妇人发髻,犹豫道。
“这是我的妻子。”
卫陵笑地回?道。
“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