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
人掀开被褥,下?床去桌边给她倒水。
她侧枕着,望向不远处的背影,清冷高绝,却?又非真?的高洁。
既喜欢女子的美貌,又喜欢女子的温柔体贴;
既喜欢女子于文学上的才华,可以与他谈今论古;又喜欢女子于家?事上的尽心,可以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外出公事;
还喜欢床上的磨人纠缠,床下?却?要端庄有分寸。
他来找她,总是心情烦闷时?,只将她作解语花,似是而非地说着关于孔采芙二嫁的事,或是在公务上又遇到何事,以得到她的一两句开解。
当然,也有公府中事。
有卫锦卫若那两个孩子不亲近他;也有他在家?中,上不如长兄得知爹娘重视,下?不如三弟潇洒,惹祸了能轻松被家?中原谅;时?常被公爷责骂……
她自然尽力?给他找法子,让卫度更牢记自己,放不下?自己。
她一边听着这些烦闷的话,一边却?想自己需尽快怀上他的孩子。
出乎意?料的是,卫三爷竟与那个表姑娘出了丑闻,两人的婚事只得定下?。
虽她的姨父放弃那毫不切实?际的念想,在催促她嫁人,她撑不了多久了。
但她不会与正喜欢她的温柔与放荡的卫度,说自己被迫着嫁人,让他想法子。
于卫度而言,他们不过露水姻缘。
他答应给她一匣子的银票,却?要她喝避子汤。
她这样的门第家?世,纵使有所谓的才学,却?给他做继室都不能够。
“喝吧。”
水送到手边,郭华音坐起身,轻抿口温水。
他还知道用放在小炉子上,铜壶的热水冲入冷水里,才将杯盏端来。
夜还深,杯盏重新放回桌上,人也回到床上。
郭华音窝在卫度的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身躯暖和他方才出去、冷下?来的身体,仰看他的脸。
倘若最后她能嫁进公府,在享有富贵生?活时?,她更乐意?看眼前这张脸一辈子。
他的脸让她舒心,至少?不觉得恶心,而非姨父所说的,那些讨要她去做妾、脸皮生?皱的老男人。
性情脾气清冷,有时?很?能冷待人,但她自有办法对付。
她蹭着他亲。
在他被磨地起兴之际,她回想两日前翻看的那本有关受孕的医书,俯身在他耳畔道:“二爷,我?们试试……”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起身侍候他穿衣,等他洗漱完推门离开。
脚步声下?楼逐渐远去,她站在窗边,片刻后,看到那辆马车驶出梨园,转过街口,朝皇宫的方向而去,再不见影子。
她的嘴里,还有汤药的苦涩味道。
每次男欢女爱都在梨园,在这间最高处隐蔽的屋子。
第一次时?,便在这里。
那天,是去年六月中旬,她没想卫度会与秦家?那位大爷来看戏。
秦大爷又点了那出《绿窗怨》,每回来,必然点这出戏。
是她父亲年轻时?所写的女子痴情故事。她自己是极不喜欢的。
有时?卫度陪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