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口水井,另小块田地,栽种了菜蔬。旁侧应当是厨房。
不过十三四步,便?走进屋内。
许执收伞,倒立搁在屋檐阶下滴水,道一句:“您先在此等候,我进去?点灯。”
话音落后,他开锁推门,步入其中?,脚步声渐远。不过须臾,一盏油灯亮起?,驱赶黑暗,光亮盈满屋子。
卫陵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也不大。
只两室的?构造,以一片苍色的?布帘分隔。
视野可见的?外?室中?央,不过一张方桌,桌上一把茶壶和几个倒扣白圆杯,配以四把椅。
临窗墙边的?书?案上,整齐堆摞着书?籍,占据三分有一的?桌面,两支毛笔悬立笔架,在旁一方砚台,另有印章、拜匣、镇纸之类。
墙角处一个冬日用的?炉子,立柜上放置有一把油桐伞。
再无其他,朴素简陋。
卫陵的?目光停留在那把伞上。
许执顺着看过去?,是春闱开考前的?那日,雨天傍晚,他的?伞在书?局前被盗,柳姑娘托那个老伯送给他的?伞。
后来他得知她的?身份,藏香居却也关闭,他没能归还,便?一直保存着。
自己再去?买了一把油纸伞,并没用她送的?伞,担心坏了。
如今这镇国公三子找来,是与柳姑娘……
“你已知道我是谁。”
忽至的?声音,打断了许执的?思索。
卫陵看向他,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许执颔首。
他自恃进京后,并无得罪过此等高门勋贵,却半年?前的?上元灯会,赊月楼初见,这镇国公三子就对他含有冷意。第二?次,状元游街,柳姑娘扔送他那枝丁香花后,这世家子的?神情比初次还冷。
至于第三次,不久前的?信春堂酒宴。
在回去?的?路上,张琢与他说?过,在他们摆席之上的?雅间内,就有一帮达官显贵的?子弟在过生辰宴,好似是镇国公的?第三子。
那回,没有柳姑娘在,冷意少些,却仍有。
他琢磨不透,也并不放心上。
但没想人会在这样的?雨夜,直接过来找,且观情境,是等了好些时候。
“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他问过后,伸手邀人坐下,又以待客之道,道一句:“稍等,我先去?沏一壶茶过来。”
“不用。”
卫陵径直坐在西面的?椅上,看着许执,开门见山道:“你可知秦令筠?”
许执闻言凝眉。
去?年?他在云州府秋闱中?举后,筹备上京赶考,却听说?要途径的?黄源府,匪患闹地益发厉害,甚至有七名举人在去?京路上被劫杀,事闹地大了,朝廷派下巡抚治理。
当时就听到了秦令筠这个名字,时任督察院左佥都御史。
这月初,在律例馆办公时,同僚闲话起?此人,多是称其严正,胆大也够大,那般险地都敢去?闯。
“不过这一趟下来,升了三品的?大官,亏不着。”
“他才三十几的?年?纪,陛下看重?,瞧那样子,怕要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