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我姐夫就该回京了。”
“唰”的一声,泥金扇蓦地合上。
姚崇宪歪靠在枕上,踢了踢卫陵的腿,道:“你?还不往群芳阁走?一趟,初鸢还念着你?呢,上次我去,她又问?起你?。”
卫陵踢开他的脚。
“是念着我,还是我的银子?”
姚崇宪笑地差些被花生呛着,评道:“真够无情。”
不过也?是,之前卫陵去那处只点曲喝酒,姑娘们?随便给弹个琵琶敲个扬琴,都够她们?伺候好些人了的。
“这大半年让你?去玩,竟一次都不去。最近又新来几个好看的,去不去?”
“不去,修身养性。”
卫陵随口道:“你?夫人不是有孕,你?还出去?”
姚崇宪喝茶咽下嘴里的干涩,回道:“就是有孕了才出去。”
他来劲了,问?道:“你?觉得方才进?来给咱们?端茶的那丫鬟如何??”
卫陵斜他。
“怎么?”
姚崇宪道:“预备让她做通房。”
“自我夫人有孕,她那边怕我又出去混,身边的老嬷嬷已在偷摸劝了,这些日我娘也?在说,想来过不了多?久,抬房妾不是什么事。”
有些事,男人可?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傻充愣,由着女人在后面折腾。
卫陵会然一笑,问?道:“你?先前那两个通房呢,跟了许多?年的,不要?回来?”
如今姚崇宪对她们?兴致缺缺。
“都放出去了,还要?回来做什么。”
两人闲扯两句,姚崇宪还是担忧道:“你?不去神枢营,是不知道陆桓脸色多?差,你?爹也?在到处找你?,还不回家去,别真找到我这处院子,连着我一起打。”
卫陵哈哈笑两声,道:“你?从小跟着我挨打的日子少吗?”
……
夜幕沉落,躺倒在陌生的床上,戏差不多?演了小半,还有大半。
以父亲那个多?疑的性子,不如此做,怎么彻底放心。
他也?想快些回家去。
在这儿离她那么远,整夜都难以安眠。
都有七天没见她了。
卫陵轻晃着指间的香缨带,在幽幽烛火下看着,回想姚崇宪的话。
*
卫旷让亲卫找人,满京城都没找着,竟过端午两日,反倒自己?回来了。
在见到小儿子眼底乌青,神情萎靡地站着,一副准备挨骂的模样,窝在肚里的好大一团气,就不知怎么发出了。
往来走?两步,卫旷终是开骂:“那天骂你?两句怎么了,都敢当你?老子的面摔砸东西!脾气再大,也?得去上职,照你?这样,那明?日谁要?在堂上弹劾我,我也?别去早朝了。你?这几日,不是活生生下那陆桓的脸面!”
“不想娶他家的外孙女,我是能绑你?去娶,还是怎样!”
“我看你?以后不用去神枢营,回家待着算了,免得别人说我教不好儿子!”
“啊,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过节都不回来,找都见不着人,你?娘多?担心不知道!”
卫旷一说骂起来,就停不下。
杨毓在旁看着,怕等会父子两个要?吵打起来,好上前拦住。
忽地,卫陵嘶哑着嗓子地喊了声:“爹。”
这一声,就把卫旷给叫住了。
“爹,我有事,只想和你?说。”
杨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