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沐浴时都要睡过去,现下屋里只有她一人?,重想这些事?,却愈加清醒。
翻了几个身,不免烦躁。
忽在一片晦暗不明中,听到轻微异响。她透过轻纱床幔,看向窗牖处,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公府防卫森严,每夜都有护卫轮班巡守,更何况如今国公回京归府。
再是胆子大的刺客,除非真的不要命了,才会来行刺。
曦珠这般想时,脑子里陡然?钻出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登时被心生的念头吓一跳。
声响仍在,固执一般还在撬动。
曦珠不再迟疑,赶忙掀开帐子,趿鞋下床,走到窗前。蒙着的厚实窗纸上,有一个模糊的高大灰影在鬼祟。
她先是紧了一口气,然?后将窗栓拉开,伸手一推,把合拢的窗叶往外推去。
一声轻唔响起。
她看去,就见?窗外的人?正紧拧着眉,一只手捂住鼻子,抱怨般低呼。
“痛。”
应当是方才开窗的动作太突然?,撞到了他。
曦珠真没想到卫陵胆子这般大,竟然?大半夜又翻墙进?院子,上回除夕罢了,这回又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她骇然?地不行,压低声音问他。
两侧房里可睡着蓉娘和青坠,还有几个丫头。
这可不是大家都在玩乐的时候,倘若被人?发?现,要完了。
只这话才出,偷摸而来的人?没半点自?觉,越发?走近,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单臂撑着窗沿,一手制推她的肩朝后,翻进?了屋里。
窗被顺手关上,咿呀闭合声里,她被一拉,揽到怀抱里。
曦珠这下是真被吓住了。
她试着挣脱他,但横亘在腰侧的两条手臂如同铁钳禁锢着,连转动一下都难。
卫陵埋首在纤弱温暖的颈间,吸嗅着她身上馨香的气息,轻蹭了两下,沙哑低声:“我想你了。”
也是在两人?贴身时,曦珠不得已靠在他胸前,闻到他衣襟上残留的酒味。
他平日不是这样的。
她蹙眉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喝多。”他语调含糊不清,“我记得要回家,你还在家,答应你的,不在外面鬼混,每日都会回来的。”
一听这话,怕是喝了不少,醉的不轻。
不知去哪里喝的。
灼热的吐息落在耳畔,他的唇似有似无地摩挲过肌肤,曦珠僵硬住,见?他没一点松开的样子,硬推是不行的,咬了咬唇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
他毫不犹豫道,竟抱地更紧些,似是怕她跑了,嗓音委屈地低落:“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曦珠不想和他探论什么想不想。
隐觉他醉后性情更加黏人?,但不管如何,此时他得赶紧离开春月庭。
若是被人?察觉,联想后果,她惊惧地冷汗都出来了。
“你先回去睡觉,等明早醒了,我们再说,行吗?”
曦珠软声哄他。
卫陵摇了摇头,鬓角蹭磨过她的脸颊,一阵痒意,太过亲昵的动作,引得她手指都似冻住。
“不行,我要是回去睡觉,明日一早醒了,你准出府忙去,哪里还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