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过?去的自己越来越远,也与她,愈加没话说了。
那么过?去的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卫度恍然发现好似都记不住。
他模糊地想到与孔采芙很少有坐下吃顿饭,连陪两个孩子的时间?也少。常常他回来时,留给他的只?有一扇漆黑的窗,和闭合的门。
琴声缓缓停息,过?去发生的一切,连同?那首两人共同?谱写促成?的诗与曲,消散在寒风里。
孔采芙伸掌止弦,起身?理裙。
她看着他,朝他最后?行礼拜别。
“唯望郎君此后?安康无虞,也照顾好两个孩子。”
经年过?去,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不曾改变。
所有她的物什,早在上元之后?就?收拾装入箱笼里。只?是在等与他的和离。
卫度点头。
“好。”
将?和离书放下,他道:“我?送你?。”
他知道,此次是他做错了事,而她没有揭发。
二月初的风,仍旧寒冷。
卫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送她出了院门,穿过?后?园垂花,过?前堂影壁,到了侧门处。
后?面传来两个孩子的追跑哭声。
“阿娘,阿娘!”
孔采芙登车的脚步一顿,又坚定地掀开车帘,进入车内。
帘子飘然落下,再不见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
卫度让仆妇抱住哭喊的卫锦和卫若,看着马车缓动,车轱辘碾过?青石砖,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的云霞尽头。
*
曦珠便是在二月初二这日,得知了卫度和孔采芙和离的事。
消息压得太紧,直到分别离府时,众人才听闻,一时讶然不已。
她方从正院回来,姨母召她去问藏香居的事,说自己都已清楚事发起因,好一顿骂了卫陵,问她还有麻烦吗,有无要帮忙的地方。
曦珠摇头,笑说若有需要,一定会说的。
她出来后?,要回春月庭,听到不远处隔着葱茏松林,卫锦和卫若的哭喊。
心里蓦地揪疼起来,想起那些年,卫锦将?她当作母亲,夜里窝在她怀里时,那一声声的阿娘。卫若少话,但?她知道,这个孩子也是想念母亲的。
曦珠抬头看向暗下的天色,眨了眨微润的眼。
至少这世?,这两个孩子不会再经受那些苦难。
卫家的人都不会。
一切都在变好。
她继续向春月庭去,在想另一件事。
她没想到这起纵火案牵连起来,会引发这样大的反应,刑部召她与柳伯去问过?许多次话了。
柳伯说,纵使将?契据上该赔的银钱,都赔付干净,后?面要想重新将?生意做起来,也是很难了。
扯进卫温两家的纷争里,谁做生意愿意牵连这些,怕一个不慎,就?要得罪人。
曦珠捏紧手,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个铺子,也许要关闭了。
*
从上元圆月当晚,直到二月初,外室之祸曦珠不再担心,反而忙碌藏香居的事,时不时奔波于衙门和铺子之间?,还要去往城外县里看望曹伍的父母,及妻子。
来来往往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