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登难得来找我,我很高兴,才会?多喝的?。”
脑子昏昏,她?回想起赵闻登说的?那?些陈年旧事,以及现今津州的?变化。胸口酸酸的?,声音也?有些闷了。
“他?要和露露成婚了。”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一个豁口,心里的?酸楚缓缓倾泻而出。
曦珠屈起双膝,一点点蜷缩起来,“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处呀,我记得那?时露露最讨厌闻登了,我们一起出去玩,闻登总是扯她?的?头发,拉她?的?裙子。露露有一条最喜欢的?碎花裙子,被闻登弄脏了不能再穿,她?哭了很久,说以后?不要再和他?玩了。”
她?问:“怎么以前那?么讨厌一个人,后?来却会?喜欢上他?,要嫁给他?了呢?”
似自言自语般,她?的?声低下去。
“我忘记了好?多事,今日闻登过来看我,我竟然连他?都认不出来。”
卫陵沉默下来,想要安抚她?,只是手才要放在曦珠的?头上,就听到她?的?低语。
“他?还说起了阿暨,我竟然也?忘记了,分明那?时我们一道玩地最好?,他?也?最护着我。”
她?好?似陷入了回忆。
“我刚学骑马那?会?,是阿暨教?的?我。阿爹不让我学,说要等我再长大些,怕危险,可我很想学,只要学会?了,就可以到处去玩了。我拜托阿暨,他?一开始不乐意教?我,说要把我摔了怎么办,可他?呀,总耐不住我磨他?。”
说到此?处,曦珠没忍住笑了笑。
“他?还是答应教?我,偷偷带我去学。不过半日,我以为自己会?了,逞性骑马跑远了些,结果马突然不听我的?,一下子脱缰,他?在后?头追好?久,直到我摔下马,也?不知跑到了哪里,那?是一片很大的?荒草地,望不到尽头,风哗啦地吹着,惊起一片飞鸟。”
她?将下巴倚在膝上,神情宁和,沉浸到那?段没有他?的?过往里去。
卫陵的?心倏然收紧,“你伤地重不重?”
她?轻微扬起唇角,接着说下去。
“后?来大夫来看,没受什么伤,是摔在草上了,可那?时好?痛啊,我动不了,阿暨也?不敢挪动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们就在那?里等,等到月亮升起,还没有人来找我们。我肚子好?饿,他?说要去找吃的?,我不让他?去,怕一个人留在那?里。”
她?说地很慢,每一句话,都像耗费许多心神去回想。
“后?来呢?”卫陵嗓音涩然。
曦珠朝他?笑,轻声道:“再后?来,他?就没去了,我们还是等着人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就见到赶来的?阿爹,然后?回家了。”
其实只是一桩小事,甚至与她?经历过的?那?些惊涛骇浪比起,这很不值得一提。
但奇怪的?是,或许是第一次身?处那?样广袤无垠的?孤寂,尽管时隔两世的?光阴,才会?让她?一直记得。
她?最喜欢热闹,也?最害怕孤单。
可现在她?讨厌热闹了。
“三表哥,其实那?次我是故意输的?。”
她?跳话太?快,毫无续接的?语句,直接转向另一个场景里面。
从被面扯勾出一根赤色丝线来,她?绕缠在指间。
卫陵听到她?说:“阿爹很厉害,以前跟过马帮和镖局,也?很会?喝酒和赌钱,还总吹嘘自己,我能喝是随他?的?,赌钱上他?也?教?过我一些,你在信里与我说的?那?些,我都懂。除了听声,摇掷我也?会?,无论几点我都能晃出,甚至是多个骰子一起,我都可以。”
语调有几分骄傲,这股自得催使?她?往下说:“我也?会?做诗的?,那?些押韵平仄我都知道,一点不算难,微明以前教?过我……”
话到此?节,曦珠蓦地委顿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