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觉得好笑,上前一步,扯了扯他的衣袖。
祁云岚不解,转头看向他时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褪去,“怎、怎么啦?”
“喏,拿着!”严风俞递给他一个香囊。
小小的香囊不过巴掌大小,暗色的纹理绣着几支亭亭玉立的木芙蓉花,是临行前,沈郁为他们一行人准备的驱虫药囊。
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啊,就装在右手边的袖袋里呢。
祁云岚没接,清亮的眼底写着疑惑。
严风俞轻笑,药囊直接塞他的手心里,然后顺势牵住他的手腕,一句大话说得眼睛都不眨,“这下我没有香囊了,你得离我近点儿,保护我。”祁云岚:……
他点头,片刻后终是没忍住,抿着嘴唇笑得不可自抑。
目睹这一切的成运:……
呜呜呜他师父好没人性,他都要进洞去受那些蛊虫的无情摧残了,他师父还在这儿悠闲自在地谈恋爱。
余光瞄到蹦蹦跳跳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俏丽身影,小少年轻叹一口少年老成的气,嗳,他也好想快点长大啊。
到了洞口,其余人不再上前,沈郁按下机关,洞门慢慢打开,现出一个不足一人高的狭小洞口,仆役抱着成运钻进去。
洞口仅能容一人同行,仆役身材矮小,抱着成运依旧走得小心翼翼,进了山洞,迎面一阵腥风,潮湿、发霉,混合了动物尸体腐败的腥臭气息……这味道真是绝了,简直跟那五毒药汁有得一拼,成运有些受不住,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药统统吐出来。
室内昏暗,只洞口照进来的一线光亮,借着这点光,成运看见一个高约三丈,长宽均不低于十丈的硕大石室,石室靠墙摆放了许多木架子,架子落满尘土,上头的书籍大多已看不出原样,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有的已经破损,有的依旧完好,窸窸窣窣的响动随着人的脚步声一齐响起,很快安静下来。
看来还有不少喜阴不喜阳的蛊虫蛰居在此处……成运没能继承到他师父的一身武功,倒继承了他师父的鸡皮疙瘩,他哆嗦了一下,转过头,就见石室正中央摆放一张石榻。
榻长六尺有余,宽约两尺半,边缘设有凹槽若干,槽内布满已然干涸的暗褐色痕迹,痕迹沿着凹槽一路往下,积聚在榻脚的青瓷小碗里。
这便是翁高飞用活人来练蛊的地方吗?
思及此,成运忽然对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有了一个不太美好的猜想。
沈郁跟薛安也进来了。
“把人放在榻上就行。”成运听见沈郁这么跟抱着他的仆役道。成运:……
猜测被证实,成运欲哭无泪,“师、师爷爷,咱、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躺地上也是可以的啊。”
沈郁没理他,自顾自点燃墙壁四角上的小油灯,屋里逐渐亮堂起来,仆役退出去,屋里只剩下沈郁、薛安和躺在榻上瑟瑟发抖的成运。
石榻有机关,人一躺上去自动锁住手腕脚腕与腰腹,极细极长的银针从各个方向伸出来,有两根甚至直接探向成运的眼珠子。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沈郁笑了笑,看起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薛安也很激动,搓着手,走到塌边,“好嘞!”成运:……
他怕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师爷爷,薛老头儿,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跟我说说吧,好让我心里有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