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薛神医。”
祁云岚与这二人打了个招呼,便在成运身边落了座,二人闲聊两句,其余人陆续到齐,仆役上菜,不大不小的圆桌上很快摆满各式各样让人食指大动的精致小菜,醪糟汤圆,酥炸春卷,水晶虾饺,萝卜糕,咸水角……都是祁云岚年少时爱吃的小玩意儿。
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讲究,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沈郁善蛊术,略通医术,薛安善医术,对巫蛊之术略知一二,二人有来有往,一顿饭聊下来,彼此都颇有收获。
成运跟翁柔年纪相仿,又恰好坐在一块儿,便头抵着头,凑在一块儿说小话。
严风俞坐在祁云岚对面,二人时不时对视,却都心照不宣地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
“……妙啊,实在是妙!”这是薛安在说话,山羊胡子上沾了不少糕点的碎屑,老头浑然不觉,捻须赞叹,“阴蛛蛊丝量多而不韧,天蚕蛊丝韧而量少,将这二者置于同一蛊盅,令它们互相残杀,相互吞噬从而得到阴蛛蚕蛊……沈先生果然妙思!”
沈郁却是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阴蛛蚕蛊的丝虽然能够将断裂的经脉连接在一块儿,但也仅此而已了……若是想要恢复如初,还是得另寻办法。”跟祁云岚提起这事时,沈郁告诉对方说自己非常满意当下的状态,事实也的确如此,季阳平依赖他,离不开他,这让他感到无比安心,可几十年的相伴令他轻易看穿季阳平强颜欢笑下的落寞与不甘,是啊,谁会甘心从一个叱咤风云的绝世高手,沦落到吃喝拉撒都要人照看的残废呢?即便这人是自己的爱人。
“的确,经脉重续虽难,却难不过易经伐髓……”薛安颔首,一块虾饺塞进嘴里,咀嚼,沉思,半晌后开口,“我这儿倒有一味药,不知道沈先生听说过没有?”
沈郁知道他想说什么,“薛神医想要说的,可是血灵芝?”……
“嘻嘻……你说我为啥要偷偷跑出去?”这是翁柔的声音。
“不是在家待着闲得慌吗?”成运纳闷,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丫头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不像自己,学得一身技艺,便要行走江湖锄奸扶弱……虽然过程不太顺利。
翁柔却摇头,一副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幼稚的小大人模样,“我出去可是有大事要办!”
“大事?什么大事?”成运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
“你听说过血灵芝吗?”翁柔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两个人头抵着头,几乎脸贴脸,成运一瞬间有些脸热,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羞啊?忽然靠过来,还靠这么近,自己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啊!啊不行,我得忍住,不能动!
没有等到成运的回答,翁柔也不着急,心想这小家伙可真是个小可怜啊,不仅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甚至有时候就连脑子都不太好使。
“我义父生病了,”翁柔自顾自道:“干爹说只有血灵芝能医,又说这血灵芝不好找,我就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看看,万一能帮上忙呢?”
“然后呢?帮上忙了吗?”成运还是有点脸热。
“倒是找到了。”翁柔道。
“不过很快就被人抢走了。”她又补充一句。
话音落,一室安静。
翁柔一怔,抬起头,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怎么啦?”翁柔莫名其妙,“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啊?我脸